【疫情大数据】

【专家观点】

孙海潮大使（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欧洲中心主任，中国前驻外大使）：

陷入历史性困境的欧盟仍力图在国际事务中发挥作用

欧盟虽为世界上最大的主权国家联合体，主权让渡是其基本特征，但疫情爆发后却使外界看到欧盟的“主权国家特色”仍远高于联合体外壳。不只是成员国各自为战，且相互拦截其他国家借道的抗疫物资，欧委会在一个多月里未能就疫情提出应对措施。各成员自行出台经济纾困计划。欧盟有关稳定与增长公约的规定被束之高阁，欧盟领导机构的号召力严重削弱，欧洲建设的凝聚力降至新低。

法、德作为欧盟核心国虽反复强调欧洲团结，但分别作为“南”（穷）“北”（富）欧洲的领军者，在如何救助欧盟经济问题上分歧巨大，“新冠债券”因南北欧洲分歧而放弃。5月19日，法、德领导人终于在世卫组织视频年会后举行视频峰会，就设立总额5000亿欧元的欧洲经济复兴基金达成协议，经由欧委会征求各成员国意见做出最后决定。欧委会主席冯德莱恩赞扬法、德的建设性提议，将在欧盟峰会上提出欧盟经济复兴计划。欧洲议会提出的欧盟复兴基金为25000亿欧元，欧委会提出的10000亿欧元复兴方案已是妥协的产物，法、德领导人最终达成的5000亿欧元方案在原有基础上进一步压缩。由于该计划系在资本市场上发行债券，纳入欧盟预算向疫情重灾国提供援助，不增加受援国借贷负担，意、西、葡等南欧国家均表示欢迎，称之为朝着正确的方向迈出的步伐。欧洲央行行长对这一“大胆而定向”的发展援助表示祝贺。然而，荷、瑞、奥等纯出资国，对欧盟“均贫富”仍持保留态度，能否最终达成一致仍待观察。一般预计欧盟2020年的经济衰退率将达6%，欧元区可能高达15%。欧委会已发出警示，需对1929年大萧条以来的最严重经济危机预估准备。尚未从2008年危机中缓过气来的欧元区，今后几年的经济前景仍极不乐观。

欧盟在尽力弥合内部分歧的同时，尽力在国际事务中有所表现，捍卫欧盟特有的多边主义外交风格。5月4日，欧盟与世卫组织联合举办新冠疫苗“线上马拉松”筹款会议，欧盟与世界卫生组织、欧盟伙伴国家发起“获得抗击新冠肺炎工具加速器”（ACT-A）倡议，旨在支持开发新冠疫苗，共筹得74亿欧元。其中欧盟出资10亿欧元，法、德分别出资5亿和5.25亿欧元，比尔·盖茨基金会等美国公司积极出资，但美国政府缺席并宣布单干。欧盟高级官员对美国的行动感到遗憾，认为美国再次使自己陷于孤立。针对特朗普在疫苗方面也将“美国优先”的说法，马克龙强调疫苗必须是全球公共产品。欧委会主席冯德莱恩指出：“欧盟致力于在世界任何角落都能生产和使用，而且价格要使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疫苗。”法国塞诺菲公司因接受美国资助，特朗普提出该公司若研制出新冠疫苗将首先用于美国，法国舆论哗然，马克龙当然表示愤慨，迫使塞诺菲公司在压力下改口。

5月18日-19日，世卫组织举行194个成员国参加的首次视频年会，马克龙在讲话中强调，当前“绝对的、唯一的重要优先事项就是战胜此次大流行病”，“我们需要世界卫生组织所发挥的不可替代的协调作用，需要它的专业科学知识及其对各地情况的了解。面对新冠疫情，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世界卫生组织。而世界卫生组织就是我们，是所有的成员国”。 “我们要借此机会提出团结一致应对大流行病的措施，不要自满，不要进行没有根据的指责。团结一致、要求严格、保持清醒，这是我们的责任”。马克龙讲话的指向非常明确。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视频讲话中提出的政策主张，特别是将向世界抗疫提供20亿美元援助，以及中国疫苗将成为全世界公共财富的提议，得到包括欧洲舆论在内的世界各国高度赞扬。世卫组织一致通过了由欧盟提交的提案，中国是共同提案国。美国虽然也投了赞成票，但特朗普随后便发出最后通牒：若世卫组织在一个月内不彻底改变立场，特别是“若不能独立于中国”，美国将可能退出该组织，遭到世界各国一致谴责。

5月20日，特朗普发表推文称可能会在6月底在戴维营举行G7峰会，而且要把原定的视频峰会改为现场峰会。“现在我国正在回归伟大，我认为在戴维营于原定时间或稍后举行，这个具有传奇的地方。其他成员国也在回归，峰会将是所有各方回归正常的最好象征。”同日，特朗普与马克龙通话提到此事。马克龙回称“准备赴美出席G7峰会”，但 “要做好充分准备，要看卫生条件是否具备”。加拿大总理特鲁多较为谨慎，表示将认真研究“在现场将采取何种措施”和听取“专家的建议”。德国总理表态比较模糊，但强调说“不论G7 峰会采取视频还是其他方式举行，我肯定要为多边主义而斗争”。英国首相约翰逊的回答则较为明确，“能去就去”。新冠疫情作为人类发展史上少有的重大危机之一，G7集团仅举行过一次外长视频会议，却因分歧难以弥合不欢而散。2018年加拿大G7峰会首次未能发表联合公报，2019年法国G7峰会索性取消了联合公报议程，2020年由特朗普主持的G7峰会不论以何种方式举行，美欧之间单边主义与多边主义之争不会止息。

5月22日，美国宣布将在6个月后退出《开放天空条约》。该条约由美俄和大部分北约成员国联合签署，2002年生效，签约国可按条约规定对彼此领土实施非武装空中侦察，以便提升军事透明度，降低冲突风险。欧盟认为这是美国继退出中导条约后的又一破坏欧洲军事平衡的举动。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发表声明指出，该条约作为建立信任和安全至关重要的举措，对欧洲和全球安全有重要作用。是军备控制架构的关键部分，对美国的决定感到遗憾。此外，5月8日，法国和突尼斯在安理会提出疫情期间在世界范围内实现武装冲突停火的决议草案，遭到美国否决，使美国再次在世界面前陷于孤立。欧洲舆论指出，正是由于美国的阻挠，使联合国安理会这个对世界和平与安全方面最具权威的机构无所作为。

欧洲建设数十年来的历史，就是在平衡各方利益共同点的过程中妥协的历史，更是不时发生激烈争吵的痛苦过程，为克服新冠疫情导致的经济危机寻求解决办法必然也是如此。同时，欧盟还在力求发挥“全球性作用”，虽然往往难以如愿，但始终没有放弃在这方面的努力。多边主义作为欧盟各国的安身立命之本，不会放弃，现在主要是针对美国特朗普政府。

陈蕴哲博士（南京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后疫情时代欧盟内部各势力对华的角色定位：基于三种思潮预判

在此次新冠大流行危机中，欧盟曾寄希望美国在协调全球抗疫中发挥重要作用，但“美国没有通过领导力测试”，其表现令欧盟产生质疑和丧失信心。正如，意大利国际事务研究所(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所长纳塔莉·托西(Nathalie Tocci)所言：“人们关于谁是世界领导者的认知将永远改变，而这个领导者将不再是美国。”

一、中国与欧盟关系发展复杂

新冠疫情给世界格局带来结构性变化，中美矛盾激化，欧盟选边站队压力倍增。作为中国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欧盟地区新冠疫情较为严重。与此同时，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受到巨大冲击，欧盟国家内需下滑，中国外需减少，全球经济下行压力巨大，中国和欧盟作为全球最大的两个经济体均不可能独善其身。

后疫情时代，中国与欧盟关系具有很大的弹性空间，这为改善和加强中欧关系提供了很多机遇，但受到政治、经济、社会、意思形态、传统文化以及来自美国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双方关系发展存在不少变数。正如，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Josep Borrell）把中国描述为“一个竞争对手，一个伙伴，一个盟友，这些多维角色是并存的，所以这是一个复杂的关系” 。但是，在所有影响因素中，意识形态因素将决定着欧盟内部各势力看待中国的视角。

二、欧盟内部势力对华角色定位

以下，将从自由国际主义、实用主义以及民粹主义三种欧洲主流思潮出发，为今后欧盟内部各势力对华的角色定位提出基本预判：

欧盟内部自由国际主义（Liberal Internationalism）势力可能视中国为“对手”。自由国际主义是将自由主义的价值与原则运用于国际政治的一种外交战略。该理论认为，自由国家应该干涉其他主权国家，以追求自由目标。冷战结束后的国际秩序是以西方价值观、西方制定的国际规范和国际制度为主导自由国际主义秩序。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直试图通过与中国的全面接触和交往使中国全盘西化。但中国不仅没有按照美国等西方国家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相反，中国模式的成功对现有西方体制带来严重冲击。因此，不少自由国际主义者视中国为强大的竞争对手。在此次新冠疫情期间，受此思潮影响，欧盟一些国家将中欧抗疫合作和舆论互动定义为“制度之争”和“叙事之争”，对中欧在抗疫期间的外交和舆论互动进行过度政治化的解读，这既是此前将中国定位为“系统性对手”观念的延续和固化，也是欧盟成员国在中美博弈加剧背景下对自身站位进行调整的结果。

欧盟内部实用主义（Pragmatism）势力可能视中国为“伙伴”。实用主义以经济为重点，它代表了经济上的正统观念，实用主义主张行之有效地解决现实社会和经济问题的有效性基础。德国总理默克尔（Angela Merkel）是该团体的代表。这也是一个以商业为导向的决策者和政治家最有可能加入的团体，而且很可能对中国合作持最为强烈的开放态度。由于经济全球化格局与前疫情时代相比出现了急剧的变化，中国和欧盟都难以回到以前的经济全球化时代。预计中欧双方将对之前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做出大的调整，构建中欧全面新型战略伙伴关系。默克尔曾表示，作为全球最大贸易集团，欧盟需要维持与中国的“关键和建设性”对话。欧盟贸易委员霍根表示在中欧峰会上“欧盟希望达成一个值得的交易” 。

欧盟内部民粹主义（Populism）势力可能视中国为“敌人”。民粹主义是一种左右摇摆的意识形态，其政策主张既可以是左翼的，如西班牙“我们可以党”（Podemos）；也可以是右翼的，如法国“国民联盟”（ Rassemblement National）；还可以是左右翼混合的，如意大利“五星运动党”（Five Star Movement）。他们出于对个人、社会和国家的现状的不满，不信任现行的官僚体制和政治精英，主张以直接民主代替间接的代议制民主，也因此反对欧盟对于自己国家的控制。自古以来，民粹主义和保护主义一直相伴相生，两者互相借重。“一带一路”倡议提出至今，恰逢欧洲危机频发、社会保守心态浓重、出台保护措施最密集的时期，不可避免地成为欧洲民粹主义的目标。近年来，针对中国在欧洲投资增长、经济活动增多、影响力日益增强等情况，欧洲舆论场兴起中国要“买空”欧洲的担忧，担心中国的介入威胁欧洲核心技术、产业以及生活方式。与此同时，现阶段的欧洲民粹主义与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遥相呼应，势将引起欧洲一体化和经济全球化的退潮，对华立场极有可能与美国保持，视中国为敌人。

三、建议

鉴于以上三种思潮在整个欧盟政治和各国并存且存在分歧，导致欧盟成员国在对待中国问题的策略上也常常存在分歧。欧盟试图在美国和欧盟之间找到一条中间道路，但欧盟内部在中国问题上也存在严重分歧，一些国家从中国的慷慨援助中受益。改善中国-欧盟关系的最佳策略是定位于务实的政治势力，紧密跟踪且分析这些政治势力的言行。正像毛主席所指出的：“朋友有真假，但通过实践可以看清谁是真朋友，谁是假朋友。”对欧盟问题上，中国政府应该采取灵活外交，对不同政治势力区别对待。中国与欧盟关系的发展注定不会是一帆风顺，受美国及欧盟内部各种势力的牵制将会经历各种波折。后疫情时代，中欧关系发展必然是机遇与挑战并存。

徐刚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副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一带一路”研究中心副秘书长）：

新冠疫情下的欧洲民粹主义：助力还是减弱？

不少评论指出，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堪比一场新的世界大战（或称第三次世界大战）。当前，疫情仍在持续蔓延，并对世界各国、各领域产生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在积极防控与应对的同时，人们就疫情对世界经济、全球治理乃至世界政治格局的影响进行了深入讨论和思考。从欧洲层面看，关注点更多地集中于对欧洲一体化走向、政治发展与社会思潮以及经济冲击与恢复等领域。就政治发展与社会思潮的角度讲，如何看待疫情与民粹主义的关系则成为炙手可热的话题。

倘若简单地进行划分，关于疫情与民粹主义的关系大体呈现两种截然对立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此次疫情将助力民粹主义发展，甚至可能引发极端右翼思潮和新法西斯主义的兴起。另一种观点则指出，疫情意味着民粹主义浪潮的减弱乃至终结。在欧洲，上述两种不同的观点鲜明地存在着。

“助力论”认为，新冠疫情彰显欧洲经济不平等和社会不公正，刺激欧洲内部的民族主义、排外情绪、种族歧视等思潮，并促使民粹主义势力进一步抬头或巩固。这种观点至少从法国、匈牙利和德国等国的新动向看出端倪。5月19日，法国新成立了一个名为“生态-民主-团结”的第九党团，该党团由17名倒戈的马克龙派议员及曾经的马克龙派议员组成。这一事件的直接后果是马克龙领导的“共和国前进”运动暂时失去了议会绝对多数。该党团不属于任何阵营，不少媒体担忧法国反建制力量将加剧上升。3月30日，匈牙利国会通过《新冠疫情法案》，允许政府在不经国会同意的情况下（在国会撤销这项授权之前），无限期延长紧急状态，并通过颁布政令的形式防控疫情、管理国家。该法案引发国际社会广泛反响和欧洲民主人士的批评指责。值得注意的是，5月6日，自由之家发布的《转型国家2020年度报告》将匈牙利从“半巩固民主国家”降为“混合政体国家”。不少评论分析，匈牙利被踢出民主国家行列与欧尔班领导的青民盟主导《新冠疫情法案》直接相关。有人甚至将该法案与20世纪30年代的德国《授权法案》相提并论，称欧尔班为“希特勒式的独裁者”。在意大利，自5月底以来，橙色背心运动复燃，多地爆发大规模示威活动。而在德国，全国各大城市暴发声援“美国弗洛伊德事件”的大规模游行集会。更使德国不安的是，法国国内政局的变动、欧洲政治形势的走向以及全球不确定性的增强等因素迫使其将遏制和减少民粹主义的影响列为重要日程。事实上，德国自身也面临民粹主义的冲击。作为德国议会第三大党，德国选择党标榜民族主义、质疑欧洲一体化。对于2020年3月欧盟关于发行共同债券的提议，德国选择党表示强烈反对。

“减弱论”则强调，新冠疫情可能暴露了民粹主义政治的软肋与不足。首先，从数月的疫情防控与应对中可以发现，团结而非分裂有助于度过危机。各国都意识到，病毒大流行是人类共同的敌人，战胜疫情需要跨国合作和团结互助。因此，民粹主义渲染冲突和对立，强调种族、民族、宗教分裂的做法将失去吸引力和支持。其次，危机时期，需要的是成熟的管理方案与应对主张，而非夸张的玩笑和恣意的“噱头”。那些平时似乎可能有趣的想法或倡议，在困难时期将变得没有市场。在危机中，国家需要精英的领导和技术专家的治理，宣扬对立和反智主义是愚蠢的。另外，据自由之家新近一项统计显示，2019年11月世界各地发生的抗议运动达28次之多。然而，疫情发生和蔓延后，抗议运动大幅减少，甚至趋于没有。最后，从欧洲的角度说，主张排外和疑欧的民粹主义力量恐难以得势，因为新冠疫情表明一国难以独立应对这场危机。相反，在欧盟、欧洲中央银行等机构的推动下，所有欧盟国家的共识和信任成为管控危机并实现经济迅速复苏的出路和希望。4月9日，欧盟成员国财长会议达成协议，同意为应对欧盟国家疫情实施总额为5400亿欧元的大规模救助计划。5月27日，欧盟委员会提议通过发债方式筹集资金，以设立总额为7500亿欧元的“恢复基金”，用于帮助欧盟成员国在疫情后重建经济。这些举措的效果暂且不论，但从维护欧洲一体化的主方向看，反建制的民粹主义的活动空间相对有限。

过去一段时期以来，民粹主义一直是欧洲乃至世界社会政治领域最热门的话题之一。从当下的形势来看，给新冠疫情是否会强化或减弱民粹主义下结论似乎为时尚早。著名民粹主义研究专家卡斯·穆德（Cas Mudde）最近在《卫报》发表的一篇文章的观点值得思考。在穆德看来，新冠疫情可能导致全世界数十万人丧生，但我们不应指望它会“杀死民粹主义”。同时，民粹主义也未能对疫情形成统一、系统的反应。也就是说，不同民粹主义力量（执政或在野）的反应截然不同，不同国家的民粹势力的走向也有所差异。有些民粹势力会从中获益，有些势力或许会有所损失，有些势力可能维持不变。

总的看，新冠疫情对欧洲民粹主义的影响既不应被夸大，也不应被低估。欧洲疫情仍在发展之中，疫情对民粹主义的影响有待跟踪观察。值得注意的是，疫情将在短中期内成为欧洲民粹主义者关注和利用的重要议题，欧洲民粹主义也将在后疫情时代被重新评估和定义。

付睿迪（北京外国语大学欧洲语言文化学院）：

新冠疫情对欧洲不同地区经济的影响

整体来看，此次新冠疫情对欧洲诸多行业造成严重打击，威胁各国中小企业的生存和发展，进一步导致失业人口增加，为本就低迷的欧洲经济增添新压力。从区域上来看，中东欧各国虽然在疫情防控方面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效，经济上受的影响却尤为严重。西欧南部各国经济形势严峻，相较北部德国面临的挑战更加紧迫。各国在国际援助和债务共担方面具有较大分歧，主要表现为以德国为代表的强大经济体并不愿为南欧各国经济危机买单。

2020年第一季度欧盟国家遭受了有记录以来最严重的经济收缩，GDP与前一季度相比缩水3.5%，欧洲最大的经济体德国GDP缩减2.2%。 最近的数据显示，欧盟国家三月和四月的经济活动与去年相比减少了大约30%。5月6日欧盟委员会表示，“一场深远而不均衡的经济衰退已经到来”，预测欧盟及欧元区本年度GDP将缩减7.5%。摩根士丹利甚至预测欧元区的GDP将缩减11%。

各国的经济衰退情况与活动限制所持续的时间、保持社交距离的严格程度以及国民消费的强劲程度有关。摩根士丹利预测德国经济2020年将缩水8%，法国缩水11%，意大利缩水15%。德国的出行限令是全欧洲最轻的，工厂和公共交通一直处于完全运转状态，餐馆、商店、理发店等其他营业场所也很快重新营业。相反，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所实施的限制令则使经济完全进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

东欧各国普遍像德国一样拥有低感染率和低死亡数字，并且早早地解除禁令。截至6月10日，斯洛伐克只有1531例确诊和28名死亡患者；与之相邻的奥地利有16979例确诊，672例死亡。东欧国家在疫情防控方面之所以表现出色，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知晓自身经济的脆弱性。出于害怕疫情将很快压垮本国本就不稳固的医疗系统，东欧各国快速采取了严格的限制令，迅速控制住了病毒的传播。

然而，东欧国家遭受的经济方面的打击可能要比西欧国家大得多。维也纳国际经济研究组织（WIIW）的专家认为，这次衰退将会像苏联解体后东欧国家遭遇的“过渡期衰退”一样严峻。

东欧国家经济脆弱的原因主要有三个。第一，东欧各国经济以出口导向型为主，经济发展对他国需求的依赖程度非常高。从数据来看，商品和服务项目出口一项占该国GDP的百分比分别为，斯洛伐克96%，匈牙利85%，保加利亚67%，拉脱维亚61%，而西班牙的占比仅为35%。伴随国际疫情的不确定性，海外市场需求仍未恢复，出口依赖型经济体摆脱困境仍需要较长时间。第二，东欧各国政府在提供经济援助方面的能力较薄弱，他们无法支撑较大的赤字，因为外国投资者在借款给这些政府方面十分警惕。尽管公共债务维持在较低水平，东欧国家债券的信用评级却较低。奥地利的国债/GDP之比是保加利亚的三倍之多，然而前者的债券标准普尔评级为AA+，后者仅为BBB。第三，许多东欧国家经济严重依赖旅游业，而这恰恰是受疫情影响最大的产业。

不过，从好的方面来看，中东欧国家或可从其对德国的经济依赖中获益，国际预测后者经济恢复在即，由此产生的需求将大大拉动周边国家经济恢复步伐。另一方面，捷克克朗和波兰兹罗提因疫情影响出现贬值，这将从一定程度上促进两国的出口，进而促进经济恢复。

危机可能会从给东欧国家经济的某些方面带来根本变化，甚至可能是好的变化。

中东欧各国也可以借助制造业向国内回涌的浪潮，创造更多国内就业岗位。受疫情影响，欧洲部分从制造大国中国进口的产品将逐步转入欧盟内部生产。同时，根据预测网购将在疫情过后持续强劲发展，相关配套服务，如呼叫中心和仓储中心等，也可能由西欧外包给中东欧国家，这些都是潜在的经济发展驱动力。

另一方面，欧元区正迎来一场深层次的经济衰退和严峻的经济挑战。欧洲南部国家放弃货币（政策）独立性已久，且无法削减公共债务，因此根本无法独自应对危机，他们需要北部更加强大的经济体的帮助来化险为夷。

意大利的公共借款已高达GDP的135%，如果政府继续自由支出、大笔挥霍，投资者将会担心政府违约或者债务重组情况的出现，从而遏制投资。希腊、西班牙甚至法国都面临相同的两难处境：增大政府支出解决经济衰退的燃眉之急，还是控制公共债务规模？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欧洲央行试图通过收购债券和放宽购买限制来遏止损失。然而，这些举措不过是权宜之计。欧洲央行对南部的救助仍限制重重，在南方经济彻底复苏之前，这一债券购买计划很可能就已结束，而该行缺乏延长这一计划的授权。另一方面，南欧各国将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小心翼翼地提出小于实际需要的救助需求。这意味着恶行循环可能来临，因为经济萎缩、得不到充足的刺激将意味着偿还现有债务变得更加困难。

这也在政治上给欧元区国家带来两难困境。一方面，南部国家会认为单一货币的会员国身份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好处，从而助长“欧元怀疑论”党派的声势。另一方面，北部被迫承担的纾困救助将会助长德国极右翼政党的壮大。

欧元区各国财长仍在努力就各种措施达成一致，包括为失业保险提供共同资金，以及设法使共同救助基金的信贷额度变得更加容易获取等等。然而根本问题在于可调用资源的不足。最近，一项关于成立“新冠债券”的提议有可能被通过。欧洲央行作为欧元区最强有力的机构，对这项计划的支持非常关键，但欧洲最大经济体——德国的拥护也十分必要。柏林方面长期以来一直反对与其他国家共同分担债务责任的计划，不过最近也已经改变主意，同意共同筹资成立一个帮助经济体摆脱疫情重创的复苏基金。这将使南欧各国充分利用北部国家的廉价借贷资本，搭上顺风车。

以德国为代表的欧洲北部国家长期以来抵制“互助化”，就是因为担心将要为南欧松垮的经济承保买单。然而，缺少互助化帮助的意大利和西班牙将会面临当下的经济危机或者未来的长期债务危机。事实上，欧元区各国命运相系，为了共同的利益共同生存，除非成员国愿意分担更大风险，否则这一联盟无法成功生存。某一国不完善的经济恢复可能会给其他国家的经济发展拖后腿。欧洲各国应当帮助彼此走出困境，既是为了个体也是为了整体的利益。

葛伊人博士（上海外国语大学欧洲协同研究中心）：

瑞典抗疫评论

自三月初疫情在欧洲暴发以来，瑞典政府一直采取相对于其他国家更加温和的“三不”抗疫举措，被广泛称为“群体免疫”：政府不对有症状者进行检测；对疑似患者或轻症患者不进行治疗；不强制对有症状患者进行隔离。这种抗疫方式，受到国内外社会各界关注，引发了国内学者和公民等多方面的不满与争议。自四月起，瑞典逐步出台限制性措施，慢慢打破了原本的瑞典特色抗疫模式。目前，瑞典的抗疫策略围绕着禁止人群密集接触的指导思想展开，大多数政策都要求控制人流密度。截至目前，瑞典全国疫情数据仍在增加。

一、抗疫举措

瑞典自疫情初期就开始采取“另类”抗疫手段，坚持不封锁、不隔离政策。3月12日瑞典官方决定不再进行大规模检测，只检测已经收治入院的患者，公布的统计数据也不包括“疑似病例”。4月22日，瑞典流行病专家安德士·泰格内尔宣称斯德哥尔摩五月将实现群体免疫。这种群体免疫是指大量感染人口康复后获得免疫力，进而保护高危人群乃至全社会免受感染。社会政策方面，三月初期瑞典没有发布任何停工停学的规定，酒吧、健身房等人员密集场所仍照常运营。同时专家认为病例大多来自境外，所以建议居民在家隔离。三月末政府采取了一些限制性措施，关闭了一些人数较多的聚集场所，但是一些规定遭到民间反对，执行困难，疫情防控力度不够。四月份尤其是复活节期间，市民聚集情况仍然十分严重。五月开始，瑞典开始强制取消聚众活动以及出台一些旅游禁令，例如取消了劳动节庆祝活动，这是史无前例的；医疗方面，三月初期和中期由于瑞典国内医疗用品库存较少，政府积极开展海外采购，但欧洲一些地区的边境封锁导致物资运输较为缓慢。三月末，瑞典在斯德哥尔摩展览中心建立方舱医院，医院发出警告，要加强对感染者的管理。4月1日起，瑞典禁止养老院的探视活动。此时斯德哥尔摩大区的新冠疫情已经十分严重，但好在并不是所有医院的床位都达到饱和，患者仍然可以接受救治。

目前，瑞典流行病学权威专家泰格内尔对之前的说法进行了调整，表示群体免疫需要和疫苗结合才能有效。为进一步了解感染情况，同时防止感染进一步扩散，瑞典西哥特兰省目前将对部分职业从业人员进行病毒抗体检测，第一阶段只检测部分职业从业人员，之后将扩大检测范围。

二、经济措施

在经济方面，由于疫情影响瑞典许多行业受挫，损失惨重，社会失业人数大大增加。3月30日政府发布了领取保险金的新政策，全国领取失业金的人数随之暴增。瑞典书籍销售受到重创，书商们集体发出申请要求政府资助。四月开始政府呼吁人们待在家中，出行人数减少，继飞机、船舶和旅游业遭受重创后，出租车行业也受到严重打击。各类交通行业迫切要求政府出台危机应对措施。与此同时，与出行相关的行业例如酒店业、餐饮业、海事局也十分低迷，面临巨额赤字。很多企业的产能和销售量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针对这些行业的低迷，政府出台了一系列危机资助方案，并拨款90亿克朗用于承担病假补贴。瑞典卫生局表示将在五月底发布有关夏季旅行的经济政治措施，用以解决未来旅游可能面临的多种多样的问题。

三、疫情下媒体舆论

瑞典一直以来主张的“群体免疫”在世界范围内都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外国媒体大多对其表示不信任，进行较为负面的报道。相对中立的文章也在表达震惊以及等待结果的情绪。例如，疫情暴发早期《华尔街日报》刊文报道瑞典防疫情况，强调餐厅和滑雪场等公共场所仍旧全面营业。此外，英国《太阳报》也调侃道“瑞典的做法在全世界引起了相当大的兴趣” 。英国《每日邮报》认为这是一种消极的抗疫手段，而美国《福布斯》等杂志媒体称之为“豪赌一把”。当记者问及美国总统特朗普美国是否可以效仿瑞典采用“群体免疫”方式抗疫时，特朗普表示“如果那样将会有200万人死亡”。可见，欧美国家都对瑞典这样的抗疫手段持保留态度。

本国媒体对于瑞典政府的抗疫政策评价较为中立。瑞典《晚报》多为相对客观的转述型事实报道，包括瑞典政府出台的新政和最新统计病例规则，未做过多评述。对于政府出台的经济措施，媒体表示落实不到位，政府的企业资助方案并无实效。

四、启示与教训

瑞典公共卫生局的医疗监管以及媒体的舆论监督都对疫情分析以及政府政策出台有极大的帮助。例如从四月到五月，由于养老院瞒报病例，疫情期间民众对养老院机构的信任一直在降低，对国家卫生局的信任却在上升。可见危机之下政府机构在监管方面具有更多责任和更大的活动空间。经济方面政府的反应总体较为迅速，然而缺乏一定的执行力。

与此同时，瑞典抗疫独树一帜的抗疫举措饱受人们争议，有其巨大的不合理之处存在。然而，不论是否出于舆论压力或者是经济原因的考量，我们可以看到政府的一些转变。紧急调整抗疫需要政府部署指挥，有足够的物资支持，广泛的民众参与，要遵从客观规律。从抗疫初期瑞典政策饱受批判，到后期的政策调整和政府信任度上升，舆论以及监管都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抗疫不是国家的政策“练兵场”，也不是用来获取国际关注度的工具，而是要把公民的健康安全放在第一位，以控制疫情蔓延为中心，要及时合理的对现有政策进行调整和转变，以符合当前的疫情形势。

【各国应对疫情的政策】

希腊

希腊卫生部6月12日下午宣布，希腊新增20例新冠病毒肺炎患者，累计确诊3108例；累计死亡人数为183人。近日，希腊东北部地区克桑西（Xanthi）出现群聚感染，希腊当局11日决定对确诊病例最多的一个村庄再度封锁。这也是该国自5月4日取消全民禁足措施后，首个再度实施限制措施的地区。据悉，克桑西地区一个名叫“埃希诺斯”的村庄，仅11日一天就确诊15例新冠肺炎。两天前，当地就因有2名教师确诊感染新冠肺炎，导致5所小学和1所幼儿园需要再度关闭，80多名教职人员被隔离观察。除了学校之外，卫生当局还在克桑西地区检测出30名无症状的新冠病毒感染者，其中包括律师，因此当地律师协会、法院等机构也需要关闭。

对此，希腊公民保护部总秘书处11日晚宣布，对克桑西地区实施限制措施。其中包括：需要到公共机构或者市政府办事的民众必须进行预约；所有商业机构和企业都必须使用口罩；户外集市，包括农贸集市暂停运营。出了上述措施外，对埃希诺斯村所在地米基市（Mykis）还增加以下限制措施：禁止家庭以外的公共和私人聚会；禁止居民在每天21:00至次日7:00之间外出；禁止任何人进出埃希诺斯村；当地市民强制佩戴口罩和采取其它防护措施；所有商店必须使用口罩；当地幼儿园和小学停课；当地农民和饲养户进行最低限度的必要活动。上述措施从6月12日上午6时起生效直至6月19日，为期7天。此后，希腊公民保护部将根据情况评估决定措施延长还是取消。

当地时间6月12日，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宣布多项新措施，以扶助在新冠疫情中遭受重创的家庭和企业，其中包括允许单一物业税和个人所得税分期支付，期数选择更多。

米佐塔基斯在希腊议会称，希腊纳税人将可以分8个月来支付个人所得税，而不是之前的分期3个月；企业也可以分8个月结清所得税，取代了之前分期6个月结清的规定。与此同时，希腊业主将有6个月时间来分期支付单一物业税，比之前最多分期5个月增加了1个月时间。

另外，对受新冠疫情影响的企业，可以在3月至9日期间暂停缴纳社保费用，从2021年开始，将可以分12期或24期免息补交欠款。

捷克

将于2020年6月15日生效的欧洲国家人员进入捷克旅行措施，把英国和瑞典列为“高风险”国家，意大利，西班牙，法国，葡萄牙，比利时，丹麦，马耳他，荷兰和爱尔兰等9个国家被确定为“中等风险”，禁止所有高风险和中风险国家公民进入捷克共和国。捷克公民从中等风险国家返回时不必进行病毒检测，但是从英国、瑞典两国返回必须进行病毒检测。

6月12日，捷克卫生部长亚当·沃伊采赫表示：15日开始不要再要求佩戴口罩，但是在市内公共场所、公共交通中佩戴口罩的规定仍然会持续一段时间。 即使参加室外聚集活动，如果人与人的距离不能保持至少1.5米，也必须佩戴口罩。

从6月15日起，人员聚会的人数将超过目前允许的500人，最多可允许2500人 。对于室内的大型活动，除了电影院，剧院或音乐厅外，仍然有2米的强制距离和戴口罩的义务。

由于受疫情影响，五月份斯柯达品牌的销量甚至下降了45.1％，销量约为57,700辆汽车。斯柯达在捷克有三家汽车工厂，在经历了6个星期的停工后，于4月底恢复生产。

斯洛文尼亚

斯洛文尼亚经济部长目前面临危机，因为反对党提请议会免除其部长职务。反对党和执政党就不透明的呼吸机和防护设备采购进行了四场马拉松式的辩论直至深夜。执政联盟表示，部长在防疫工作中表现出色，但是遭到反对党的恶意政治攻击，并将部长抹黑为暴利获取者。

反对党Marjan Šarec List认为，采购过程不透明、不经济，与政府关系密切的企业成了获利者。防疫工作是其次，自己腰包的利益是首要。其他反对党认为，政府委托了医疗企业储备局寻找中间商进行采购，这就造成了佣金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政府没有采取公共招标和采购的方式。

罗马尼亚

奥尔班总理日前在罗马尼亚全国中小型私营企业理事会组织的视频会议上表示，政府计划在五年内使罗马尼亚人均GDP超过欧盟平均水平。罗政府目前正在制定后疫情时期的经济复苏计划。在该计划的“支柱”中，政府部门拟推动交通、能源、卫生和通讯基础设施领域公共投资加速增长，拟投资约400亿欧元用于道路和铁路基础设施建设。因为铁路运输安全、环保且可确保舒适度，欧洲将其视为优先方向。此外，罗还将发展机场基础设施，通过极其严谨的计划，实施《交通运输总体规划》中确定的布加勒斯特奥托佩尼机场发展计划，同时还将开发可以成为航空运输枢纽的其他机场。多瑙河疏浚工程对于充分利用罗境内最重要的河运通道具有基础性作用，有助于发挥罗地缘战略地位价值，将康斯坦察港口打造为进出欧洲的门户。此外，罗能源领域问题也较多，由于过去六七年的决策失误，罗已由能源净出口国变为净进口国，公司竞争力遭到破坏，天然气和电力价格居高不下，降低了企业竞争力。

塞尔维亚

6月11日，塞尔维亚国防部长出席了在贝尔格莱德展览馆方舱医院的关闭仪式。根据国防部长的决定，国防部向机构和个人致以感谢信，感谢他们为向塞尔维亚公民提供医疗保健做出的杰出贡献和巨大贡献。

6月11日，根据塞尔维亚卫生部长兹拉蒂博尔·隆卡尔表示，为了防止新冠肺炎的传播，从即日起在塞尔维亚禁止在封闭环境内500人以上的聚会。

中国赴塞尔维亚抗疫医疗专家组11日结束在塞尔维亚近三个月的工作，在首都贝尔格莱德机场乘机回国。塞尔维亚总理布尔纳比奇到机场送行。布尔纳比奇10日晚在政府大楼会见专家组成员，布尔纳比奇说，塞尔维亚政府和人民感谢中国为塞抗疫斗争提供巨大支持和帮助。专家组给塞带来了中国成功抗击疫情的宝贵经验，在塞抗疫斗争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中国抗疫医疗专家组3月21日抵达塞尔维亚，其中3名成员5月2日回国，3名轮换成员5月4日抵达塞尔维亚。在塞期间，专家组实地走访了塞尔维亚全国22个疫情较严重城市，与84家医疗机构和公共卫生所进行技术交流，举办25场培训，并开展103次技术指导。

克罗地亚

6月10在拉布岛发现一名新增病毒感染者，自奥地利回到克罗地亚以后自我隔离了14天也没有任何症状，随后和家人正常生活了两个半月，在准备返回奥地利工作之前进行了测试，结果发现感染了病毒，流行病学专家对其接触的17个人进行了测试，确定并没有被感染，流行病学专家的解释是，这是非常少见的案例，也能证明在经过28天以后，病毒可能不会再扩散转染给他人。

11日克政府公布数据，在3月份补贴每一位工人3250库纳，共支出了15.5亿库纳，保留了48.5万个工作岗位，而在4月份补贴每个工人4000库纳，共计支出了22亿库纳，保留了56万个工作岗位。（1库纳约合1.01人民币）

波黑近日新增病毒感染者激增，波黑和克罗地亚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很多人持有波黑/克罗地亚双重国籍，他们是被允许穿越边境的，而且不需要进行隔离或者检测，而大批的难民在波黑和克罗地亚边境集结，正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进入克罗地亚。

11日根据边境警察的数据显示，仅在过去24小时，有10.5万人入境克罗地亚，其中半数为克罗地亚人，另一半为外国游客，其中最多的是斯洛文尼亚人，有1.6万，然后是奥地利人和德国人。

爱沙尼亚

爱沙尼亚卫生部负责人埃斯特·奥皮克（Ester Opik）指出：尽管紧急情况已经结束，但冠状病毒仍在爱沙尼亚持续存在，遏制其传播需要所有人的高度重视。随着国家逐步实施放宽限制的措施，目前必须考虑居民的反馈以及将感染风险带入日常生活的可能。每日的病例数据也会和之前有所不同，所有人需要适应每天的感染数字，某些日子可能只有少数新病例，第二天可能会有数十例。

保加利亚

保国家农业基金将向保果蔬种植户下发总计200万欧元的补贴，以帮助其克服疫情造成的负面影响。援助将用于帮助水果和蔬菜生产商出售西红柿、黄瓜、樱桃、酸樱桃、桃子、杏、草莓、覆盆子等。

近日，鲍里索夫总理与欧盟委员会副主席玛格丽特•维斯塔格（Margrethe Vestager）举行电话会议。双方讨论了保加利亚的欧元区进程及保加入ERMII的进展。金融稳定和高度的纪律性可以助力保加利亚应对COVID-19危机。

保旅游部长安格尔科娃同罗马尼亚、希腊、德国、波兰、捷克、土耳其、以色列等国家的旅游机构和企业代表举行视频会议，讨论旅游行业如何摆脱危机、寻找出路等问题，来自欧盟的游客对保加利亚至关重要。许多邻国家正着手准备2020年6月底至2020年7月初前往保加利亚的包机计划，保加利亚是应对疫情最有效的国家之一。

斯洛伐克

斯洛伐克政府新的法令推迟了解除与波兰之间的边境管制的时间。该法令不适用于捷克、匈牙利和奥地利的边境。斯洛伐克与捷克城市之间的大巴车将在15日恢复运营。

随着斯洛伐克宣布开放餐厅、商店、室内体育馆等设施后，斯洛伐克与捷克的边界下周将开放。边界的开放将对恢复斯洛伐克的经济起到积极的作用。开放边界后游客们能来斯洛伐克旅游，这对恢复斯洛伐克的旅游、餐饮等行业而言无疑是有利的。边界的恢复也将缓解就业压力，很多在捷克工作的斯洛伐克人将返回捷克工作。受疫情影响的商业活动也将在边界开放后得到恢复。边界开放后，客运与货运都将逐渐恢复正常。

匈牙利

匈牙利总理表示，由于第二波疫情很可能在秋冬季爆发，而且经济受到严重影响，2021年将会是保护经济的一年。因此，2021年的预算专门设立了疫情基金和经济保护基金。在接下来的一年半时间里，国家的经济状况将是政府执政表现的标杆。如果政府成功实施政策，那么就会取得很好的效果。在地方政府的预算方面，总理表示，地方政府也是防疫工作和保护经济工作的一部分。所以中央政府要与地方政府团结一致。匈牙利与部分国家相比已经成功防疫，整个中欧也都成功了。

立陶宛

立陶宛近日决定疫情时期新冠肺炎热线将改组成为医疗咨询中心，并将成为国内卫生系统的门户。卫生部顾问维克托里娅·布兹（ViktorijaBuzytė）指出，通过前一段时间的经验来看，我们感到居民非常需要这样的中心，因为平均每天有4000多个电话拨入资讯信息。目前支持热线电话的费用可以维持到今年年底，之后卫生部将再次评估是否继续延长开设时间。

黑山

黑山科技部正在对外招标针对新冠病毒的科研项目。科技部负责创新的国务秘书表示，在疫情爆发之前，本部门已经宣布要针对各类自然科学研究对外发标，总发标金额为150万欧元。由于新冠疫情的爆发，政府决定在此项发标计划中专门拨出20万欧元开展新冠病毒专项研究。研究内容主要包括黑山在疫情影响下的医疗和经济影响。疫情凸显了科技和创新的重要性，以及他们对疫情后复苏的影响。在截止日期之前，共收到14项申请，其中有9项成功立项。

本信息专报由中国—中东欧国家智库网络团队提供

课题组负责人：刘作奎

课题组团队：鞠维伟、贾瑞霞、马骏驰、韩萌、陈思杨、顾虹飞、管世琳、边敏嘉、吴佳岳

审核：刘作奎、管世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