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大数据】

【专家观点】

赵永升博士（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家对外开放研究院法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教授）：

“后疫情时代”欧盟经济复兴与预算的“南北之争”

经过整整四个昼夜的“拉锯式”谈判，欧盟峰会终于在当地时间7月21日，就2021年至2027年欧盟的“恢复基金”和长期预算问题达成一致。对此次峰会，无论是法国总统马克龙还是德国总理默克尔都大加赞许，认为取得的成果是欧盟史上首次，因而具有“历史性”的意义。

诚然，此次峰会达成的协议，着实为解决“后疫情时代”欧盟的经济复兴与预算计划难题开了个好头——按照达成的协议，欧盟2021年至2027年的长期预算，金额设为10,740亿欧元；同时在该预算的基础上，还设立了金额达7,500亿欧元的“恢复基金”。如此这般，欧盟未来能够使用财政工具的总规模，就高达18,240亿欧元。

然而在笔者看来，这些耀眼的词汇和炫目的金额，也难以掩盖欧盟这个“超主权国家联合体”的先天构架缺陷，尤其是欧盟北部（下称“欧北”）国家和欧盟南部（下称“欧南”）国家之间的深层矛盾——笔者将其称之为欧盟“南北之争”。尽管在欧盟的中、东欧国家和西欧国家之间，也存有一定程度上的“东西之争”，但由于东西之间涉及更多的是原先东、西两大阵营之间的、可比性并不大的价值观和法治改革，加之中、东欧国家的经济体量都较小、在欧盟话语权重不大，因而本文仅聚焦“后疫情时代”欧盟经济复兴与预算的“南北之争”。

欧盟的“南北之争”，首先源于欧北和欧南国家之间差异之大、之深。笔者在欧洲生活的二十余年期间，足迹遍布欧洲东、南、西、北部的数十个国家。欧洲内部国家间的异质度其实相当高。欧洲东部和西部的差异姑且不说，若从欧南到欧北走一遍，不能不深深感叹欧盟南北差异之大、之深。

而欧盟的“南北之别”则源于欧北与欧南国家之间在文化根基、民族秉性、宗教信仰、国家机器组织形式等方面的迥异。欧南国家主要以拉丁文化为主，拉丁民族更喜好及时行乐、少有注重财富的积累与储蓄，宗教信仰上趋于保守的天主教，在国家机器的组织形式上则更为涣散和宽松；而欧北国家主要以日耳曼文化和波罗的海文化为主，这两种文化的民族更喜好辛勤劳作、极为注重财富的积累与储蓄，宗教信仰上趋于改革后的新教，在国家机器组织形式上则更为紧密和严厉。

这也是为何在此次峰会上形成两大“派别”。一派由部分欧北国家——传统上的“节俭四国”荷兰、奥地利、丹麦和瑞典，此次和芬兰一道组成“节俭五国”，主张削减“恢复基金”的总额及拨款额度，并提出对受益国进行法治改革等附加条件；另一派由部分欧南国家——例如意大利和西班牙等组成传统的“南欧猪国”，主张维持“恢复基金”的原先规模，并反对对受援的拨贷款添加过多的限制条件。这一派还受到例如波兰和匈牙利等东欧国家的声援，后者反对将救助资金与法治改革挂钩。

那么，既然欧盟内部的异质度如此之高、欧北和欧南国家之间的差异如此之大、之深，此次欧盟峰会最终又是如何能达成协议的呢？笔者认为这里要归功于两个国家：一个是法国，一个是德国。

倘若依旧按照前文所述的文化根基、民族秉性、宗教信仰、国家机器组织形式等方面来划分，德国无疑属于典型的欧北国家：典型的日耳曼文化国家、典型的勤劳节俭和注重储蓄的民族、典型的新教信仰，在国家机器组织形式上极为紧密和严厉。这也是为何德国人和中国人能够一道成为世界上节俭和勤劳的典范之国，也是为何在欧美国家储蓄率普遍低下的境况下，德国的储蓄率一如鹤立鸡群般地高。

对欧南国家历来的大手大脚和“不加节制”，从欧债危机期间到现在的疫情期间，德国的不少民众对此早有异议。在欧债危机期间，曾经一度超过一半乃至高达七成的德国选民，明确反对继续拿自己的血汗钱进行所谓的援助欧南国家。所以显然，作为广义日耳曼文化（含波罗的海文化）国家领头羊的德国，其执政者此番完全是出于维护欧盟的大局出发，才和法国一同倡导这个“恢复基金”和长期预算计划。

至于法国，如果还是按照同样的标准来划分，在笔者看来这是颇为特殊的一个欧盟成员国。一方面，法国的北部具备典型的欧北国家属性——例如诺曼底人和布列塔尼人的勤劳和守时，让人感受不到与欧北人的些许差异；另一方面法国的南部则具备典型的欧南国家属性——例如法国南部普罗旺斯一带居民懒散慵懒和不甚守时的民风，能让人真切地体会到法南和巴黎的天壤之别。

换言之，仅法国一个国家，就同时具备了欧盟北部和南部两个地区的属性。这兴许与法兰西一个国家就跨欧北和欧南两大区域的特殊地理特征相关联，也使得法国成为欧北和欧南国家之间深刻矛盾即“南北之争”的一大“协调员”。尤其在以德国为首的欧北国家对欧南国家一直态度极为严厉乃至严苛的局势下，笔者认为欧盟之所以能够持续至今，很大程度上倚靠的是法兰西的这个既能和欧北国家说上话、又能和欧南国家说上话的特殊地位之国。

经过四天四夜的谈判，这次协定的达成对“新冠”疫情给欧盟这个“超主权国家联合体”带来的再次危机，姑且解了燃眉之急。在有争议的“恢复基金”中，最终将拨款的份额从5,000亿欧元减少到3,900亿欧元，用作无偿拨款和项目拨款；同时将贷款额度从2,500亿欧元增加至3,600亿欧元，作为对受疫情影响严重的成员国提供低息贷款。另外，为了抚慰欧北国家，欧盟还增加了对奥地利、丹麦、瑞典等国的欧盟核心预算返还资金的规模，并在法治改革等问题上改成措辞模糊的表述。

然而，欧北和欧南之间的深层次矛盾，即笔者将其称之为的“南北之争”，并没有因此得以根本解决。尽管此次鉴于疫情对欧南国家的打击实在太大、欧北国家才不得不让步，但以“节俭五国”为代表的欧北国家内心并未获得平衡感。已经在长达六、七年的欧债危机期间经历过无数次同样场景的欧北国家，其实早已失去了对欧南国家的信任。在此次峰会上欧盟两派国家的分歧，表面上集中在资金总额、拨款结构和资金监管这三个层面，实质上是集中在欧南国家是否还能让欧北国家信得过的根本国家信用问题。

那么，对欧盟内部的“南北之争”是否能够找到解开的“秘钥”？凭藉笔者在欧盟久居二十余载的感受，其实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此次迫于法国和德国的压力以及疫情对欧南国家的打击，欧北国家中的“节俭五国”最终勉强同意让步，但内心其实依旧不甚愿意；而遭受疫情冲击严重的欧南国家，此次终于拿到大笔援助和低息贷款自然欣喜若狂，但在签下已经签过多次类似的所谓“预算监督”承诺之余，最终能否依约行事其实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尽管如此，作为一直看好“欧洲联盟”这个人类历史上首次不靠武力建立起来的主权国家联合体的支持者，笔者依旧对欧盟的未来充满信心。此次峰会是欧盟27个成员国最高决策者在疫情发生之后的首次面对面峰会，也是一直高调“脱欧”的欧盟原重要成员国——英国没有参会、却也照样能解决如此重大危机的一次峰会。此次会议达成了欧盟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经济刺激计划，这无疑将为动荡的市场注入正向的信心。

至于基于欧盟内部南北区域之间深层次“南北之别”的“南北之争”，在笔者看来，其实只要欧盟人一直向着同一个最终的“一体化”共同目标，欧北国家能够继续大度一些、欧南国家能够自律一些，“南北之别”乃至“南北之争”的存在，并不会从根本上动摇欧盟这个人类历史上第一个不靠武力建立起来的“超主权国家联合体”。

赵晨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

新冠肺炎疫情与欧洲一体化

欧洲是新冠肺炎疫情的重灾区，在疫情爆发初期欧盟机构反应迟缓、欧洲各国政府各自为战，严重地打击了欧洲一体化的信念和制度。尽管如此，从欧盟特性出发，以公共卫生、经济和政治三个视角分析疫情前期和中期欧盟及其成员国的应对状况，可以看到制度惯性依然可保证欧盟治理制度承受此次疫情带来的经济和社会冲击，并有可能为未来欧洲财政一体化进程创造机遇。

                   公共卫生领域中的欧盟

    欧盟兼具超国家和政府间性质，这两种性质在不同的政策领域体现各有不同：在制订市场法规、货币和对外贸易政策方面，欧盟的超国家性比较突出，但此次疫情涉及的公共卫生政策则主要属于国家权能，欧盟对各成员国的约束力非常有限，其职能仅体现在指导和协调成员国的抗疫工作上，它没有权力干涉成员国是否停飞、是否封城、如何调配防疫物资等“硬核”事务。在公共卫生领域，欧盟类似一个范围上较小，但调解力度更大一些的世界卫生组织（WHO）。疫情期间，它和世界卫生组织一样面临“权力-期望困境”，肩负诸多责任，但几乎无权落实，“像是一个收入不高的体育教练谨慎地提防着‘失去更衣室’（意指失去球员的信任），只能通过吸引、奉承、哄骗和偶尔恳求球员们照他们说的去做”。

欧洲疫情集中爆发的初期，仅能发挥国际组织功能的欧盟在指导和协调这两方面的表现都难称让人满意，尤其是加上世界卫生组织和中国这两个参照物的比对，更令欧盟难堪。 欧盟下属的传染病防治协调组织——欧洲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ECDC）在2003年非典爆发之后成立，着重预警、研究并向欧盟成员国提供科学指导意见。意大利新冠肺炎确诊人数激增后，2月24日，欧洲疾控中心同世卫组织一道向意大利派出了专家组，然而，欧洲疾控中心的作用被掩映在世界卫生组织之下。欧洲疾控中心当然发布了诸多预备性风险分析报告，也提出了各项应对建议，但对这些建议措施，欧盟各国政府只是有选择地部分听取，它们也有各自的权威疾控或咨询机构，比如德国罗伯特·科赫研究所、法国卫生部等，这些机构在本国政府推出抗疫措施时提供了比欧洲疾控中心更为直接的权威指导建议。

      在协调方面，疫情初期欧盟各国慌乱之下“各扫门前雪”，没有体现出团结精神。意大利是欧洲疫情的第一个集中爆发点，2月28日，意大利政府启动欧盟民事防护机制（EU's civil protection mechanism）向欧盟请求防护物资的支援，但没有一个欧盟国家响应。不过疫情压力使得各国自顾不暇，均希望把口罩等防护物资留在本国使用。德国禁止医用口罩和呼吸机出口，法国政府更是简单粗暴，直接扣押法国境内的所有口罩。意大利提出的欧盟协调成员国进行物资采购，再按照疫情严重程度分发给各国的倡议被直接无视。

    不过随着疫情在全欧洲的蔓延，欧盟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迟缓反应问题：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4月2日在意大利《共和国报》上发表了致歉公开信；医用设备储备充足的德国在边境地区从法国和意大利转运数十名重症患者到德国救治，并承担治疗费用；欧盟机构和成员国也开始共同努力调配医疗资源，在边境管控的同时为医用物资的流通开启绿色通道。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也有中国因素的影子。中国向意大利、塞尔维亚等欧洲国家派遣医疗队，援助和出口呼吸机、口罩等治疗和防护设备引发欧盟政界和媒体的“公关危机论”。中国的善意举动无意中触动了欧盟和法德等欧盟核心国家敏感的神经，当然也有一些舆论声音将中国援助“歪解”为 “将病毒工具化”，批评中国的“口罩外交”会造成欧盟新的分裂。

                    经济救助领域中的欧盟

         经济衰退是疫情冲击欧洲的另一严重问题。欧洲各国3月和4月普遍实行的“封城”措施令服务业和制造业分别陷入基本瘫痪和半停滞状态。据测算，每封城一个月，欧洲经济会萎缩2%-3%。美国高盛银行预测2020年欧元区经济整体将收缩9%，欧盟委员会和德国经济部长均表示疫情对欧洲的创伤会超过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当时欧盟GDP仅下降4.3％。各国的抗疫和救市都需要经济资源，而在经济领域欧盟所发挥的作用要比公共卫生领域大得多。

        调节宏观经济有两大手段——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欧盟内17个欧元区国家货币政策的制定权交给欧洲中央银行。由于欧债危机后一直维持超宽松货币政策，疫情爆发前欧元区存款基准利率已是历史最低水平-0.5%。为了增强市场信心并注入流动性，欧央行宣布将额外购买1200亿欧元主权或企业债券，并增设高达7500亿欧元的“大流行紧急购买计划”，意大利和希腊等重债国国债也被纳入其中，欧央行以此表明愿为欧元区国家抗疫开销兜底的态度。此次疫情也显示出欧洲中央银行直接干预金融市场运行的权力：它直接要求各商业银行停发2020年度股东分红和派息，以保证企业获得所需贷款。

        财政政策主要属于欧盟各成员国政府的权能。为了保经济和民生，各国政府都自己推出减税降费、补贴企业、援助低收入者和失业者等举措，但这些开支加上防疫费用对意大利、西班牙等财政收支不平衡、赤字占GDP比值较高的南欧国家来说，无疑只能体现为更多的债务。为抗击疫情，欧盟机构已作出允许各成员国超标的决定。

同时，为降低本国国债利息率，意大利、西班牙、法国等9个受疫情影响严重的欧盟成员提出发行抗击疫情的“新冠债券”，但德国和荷兰等财政充裕和预算平衡国家依然不同意此计划，担心这一债务共同化先例会从整体上破坏欧盟的财政纪律，让本国为南方国家财政超支买单。在德国总理默克尔的斡旋之下，4月9日欧盟财长会议通过总额4200亿欧元的财政救助计划，作为欧元区国家救助基金的欧洲稳定机制（ESM）将向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国政府提供定向用于医药系统的2400亿欧元贷款。4月24日的欧盟首脑峰会批准了ESM的援助计划，并准备一揽子注资共5400亿欧元来缓解危机的直接后果，同时也商定以设立 “重建基金”（至少1万亿欧元）等方式共同开展疫后的重建工作。德国总理默克尔在视频峰会前还第一次在政府声明中使用了“命运共同体”的概念。她说：“我们是一个命运共同体，在新冠大流行期间，欧洲必须证明这一点”。

        综上可见，由于欧洲经济一体化已经达到相当高的程度，成员国政府在应对疫情带来的消极经济影响时，无论是货币政策，还是财政政策都难以脱离欧盟的制度框架。欧洲一体化理论里的历史制度主义强调“路径依赖”（path dependence）和“沉没成本”（sunk costs）概念，认为欧洲一体化的制度具有历史惯性，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而且具有不断自我加强的趋势，同时如果有行为体（比如成员国政府）试图摆脱它，则需要面对很高的“制度门槛”，不得不考量它过去经年的高昂投入，并在当下承担极高的成本。

从制度成本的角度来看，英国恰恰因为20世纪末没有加入欧元区而降低了自己的脱欧成本，而意大利和希腊却被“绑定”在欧盟之中。新冠肺炎肆虐之际，欧洲各国在经济领域要想尽快复工复产，实现复苏和V型反转，实离不开欧盟的统一协调。

              欧盟政治所受影响及其未来走向展望

        此次新冠病毒大流行对欧洲各国和欧盟政治制度和领导力都是一次“大考”，警惕性不足、经济考量和对所谓“自由”的尊崇使得各国政府和欧盟机构在疫情蔓延初期大多都交出了“不及格”的答卷。3月初意大利疫情已成“爆点”后，欧盟委员会和理事会的工作重心仍在土耳其边境的难民涌入问题，这一方面是由于难民危机可能再次引发欧洲民族主义和欧洲怀疑论的再度升温，但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因为关照国民健康主要是各成员国的负责领域，而非欧盟的核心权能。

在克服疫情的“震荡”效应，欧洲的抗疫活动常态化之后，欧盟和德国等欧洲大国开始恢复欧盟的常规治理秩序。特别是准备最充足的抗疫“优等生”——德国，不但作出接收少数法意患者到德国就诊的象征性举动，在协调整合欧盟经济资源上也扮演了核心角色。        

经济全球化和欧洲一体化进程无疑受到此次疫情极大冲击，经济全球化和地区一体化程度最高的欧盟在经济社会领域受损相对更加严重。不过也应看到，欧洲应对新冠疫情也有自己的特色和优势，比如欧洲社会保障体制健全，其福利国家的底子可以保证民众不会因费用问题放弃救治，以公立医院为主体的医疗体系也不会出现类似美国的医院濒临倒闭现象；欧盟金融体系中90%以上份额为银行，股市大跌不会动摇金融基本面。

当然，必要的社会支出（卫生、最低收入）只能依靠发行国债和货币政策来解决，成员国政府的这些开销最后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可能必须由欧盟整体承担，但这又为欧洲的财政一体化建设提供了一个良机，德国、荷兰等中欧和北欧国家在债务共担问题上由于疫情又被强迫再次增强“欧洲一体”的共同体感。

鞠维伟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中东欧室副主任）：

中东欧国家学者看“新冠民族主义”

近日European Policy Institutes Network发布了一份报告，题为“新冠民族主义与地缘政治欧洲？新冠疫情背景下的欧盟对外团结一致”，讨论欧盟成员国如何共同应对疫情的经济社会影响，特别是疫情下欧洲各国在对外援助和保护本国利益之间如何做好平衡，对于出现排外和反对欧盟开展对外援助的“新冠民族主义”(coronationalist)。

中东欧多个国家的学者撰文发表了观点。

保加利亚学者表示，带着最贫穷的欧盟成员国的标签，大多数保加利亚人认为欧盟内部的团结是理所当然的，对欧盟人道主义援助和发展政策的重要性缺少认识。根据最新的关于欧洲发展合作的欧洲晴雨表调查结果（2019年10月），保加利亚人对此 “最不积极”。这种不积极可能与缺乏知识有关。保加利亚是欧盟28国中，选择“不知道”来回答所有有关发展合作问题的最多的国家（达26%）。不能指望保加利亚成为制定欧盟发展政策的积极参与者，但有希望可以通过更多和更好的针对性信息来提高公众对其重要性的认识。

捷克学者表示，由于捷克企业和人民自身也在努力应对新冠疫情的各种影响，当前情况下新冠民族主义在他们大多数的眼中逐渐变得更加可靠和合法。因此，带有民粹主义的政府在捷克保持了很高的支持率。尚不清楚这对他们的民众支持的长期影响，但这与其目前尽可能多的吸收欧盟资金，同时尽可能少的做贡献的政治计划相吻合，这使得捷克甚至拒绝同其他成员国团结一致。无论如何，到目前为止，主流的讨论中几乎从未有过主张外部团结的声音。大多数政党回避讨论团结或慈善的话题，因为他们知道这就意味着政治自杀。唯一的例外是各种人道主义非政府组织，但它们的声音仅仅是小的泡沫。

爱沙尼亚学者表示，爱沙尼亚近来对外援助活动没有在媒体方面引起太多关注，同样也没有在公开讨论中发挥实质性作用。这说明，发展和人道主义事业在爱沙尼亚的公开讨论和媒体报道中并未受到太多关注已成为一个大体上的趋势。爱沙尼亚的对外援助政策是由三种观点驱动的：以国际组织成员身份做出的自上而下的承诺，爱沙尼亚在欧盟东部的地缘政治利益，以及对周边欧盟国家的利他主义。

波兰学者表示，决策者和民间社会代表普遍认识到，新冠肺炎的爆发可能对临近的发展中国家造成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因此，此时表现出团结并伸出援助之手比别的的时候都更重要。虽然政府正在促进与第三方国家团结一致应对疫情，但已经在2020年5月取消了“波兰发展援2020 (Polish Development Assistance 2020)”、“波兰人道主义援助2020 (Polish Humanitarian Assistance 2020)”和“全球教育2020 (Global Education 2020)”的奖金竞赛。这些项目本可以让波兰的非政府部门能够通过他们的渠道继续支持第三方国家。近60个非政府组织为此签署了一封投诉信交给外交部长。

罗马尼亚学者表示，新型冠状病毒危机导致大多数成员国将其政治重点和可用资源转向管理国内的公共卫生紧急状况，同时设法有效减轻其政治和社会经济的影响。尽管一开始似乎有些犹豫，但欧盟很快认识到，有效应对这一流行病不仅需要欧洲的团结，而且需要国家和超国家利益之间真正的、而不仅仅是名义上的积极协同，并转化为面对疫情协调且统一的应对措施。罗马尼亚通过其官方的言论和具体的行动，表示坚定地支持这一原则，避免了“新冠民族主义”或不合理的经济保护主义的诱惑。无论是在欧盟内部还是对于其战略邻国，罗马尼亚都是一个团队合作者和可靠的伙伴。迄今为止，罗马尼亚已经向该地区的合作伙伴，如摩尔多瓦共和国和乌克兰，以及受疫情影响最严重的成员国意大利提供了确实的援助，主要是向这些国家派遣医疗小组。

可以看出，中东欧国家学者所代表的知识精英对于当前国际合作抗击疫情普遍赞成，但是同时中东欧国家内部民粹主义、保护主义思潮影响了民众对于开展国际抗疫活动的认知和支持。同时民粹主义政党可以利用这种民意大肆宣传“新冠民族主义”，妨碍国际抗疫合作。可以看出捷克、波兰学者对于本国的一些相关政策提出了质疑和批评，罗马尼亚、保加利亚政府在国际抗疫方面做了一些工作，但是限于国力有限所做的工作和发挥的作用有限。

严伟涛（重庆中东欧国家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重庆积极支持欧洲抗击疫情

2020年3月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在欧洲加速蔓延，给欧洲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带来巨大冲击。新冠肺炎疫情是对人类生命和健康的共同挑战，团结互助开展国际抗疫合作是大势所趋，也是对抗疫情最有力的武器。在此情况下，重庆市积极行动，通过保障中欧班列（渝新欧）正常运行、捐赠医疗物资、视频连线分享防控诊疗经验等多种方式，全力支持欧洲抗疫工作。

一、中欧班列（渝新欧）贡献重庆力量

随着疫情在全球蔓延，欧洲国家以及“一带一路”相关国家和地区对防疫物资的需求比较旺盛，中欧班列凭借运时短、成本低、运能大、零接触的优势成为欧洲进口医疗和生活物资主要运输渠道，为全球抗疫贡献了力量。针对疫情期间系列问题，中欧班列（渝新欧）在全国率先出台《新冠疫情防疫物资运输应急预案》，多措并举确保疫情期间班列稳定运行，为欧洲国家及时获得医疗物资和生活必需品搭建了绿色通道，有力地促进了沿线国家的抗疫合作。 

——开通中国首列国际邮包专列（中国邮政号）。疫情期间，全球海运、空运受阻，中欧班列（渝新欧）成为国际邮件疏运新通道，为维护全球供应链稳定发挥出重要作用。2020年4月3日，中国首列国际邮包专列——“中国邮政号”在重庆正式发车。“中国邮政号”为疏运新冠肺炎疫情期间积压的国际邮件开辟出一条新通道，专列抵达立陶宛后可分拨至西班牙、丹麦、瑞士、法国、塞浦路斯等36个欧洲国家。截至6月底已累计运输邮包671箱，开行14个邮包专列，箱量和班列量均居全国中欧班列第一，实现了中欧铁路运邮量的逆势增长。

——积极回应立陶宛等欧洲国家抗疫需求。2020年3月，立陶宛相关方主动联系渝新欧（重庆）物流有限公司，希望帮助采购医疗物资。渝新欧公司积极回应，迅速组织医疗物资，首个立陶宛救援防疫物资柜于3月26日发运欧洲。不仅如此，中欧班列（渝新欧）于5月31日顺利发运首趟波兹南（柏林）出口防疫物资专列，充分发挥中欧班列（渝新欧）重要战略通道作用，为国际抗疫注入“强心剂”，截至6月底中欧班列（渝新欧）已累计将超400柜的防疫物资运往德国、波兰、立陶宛等欧洲国家。

——开行定制化专列，维护全球供应链稳定。疫情期间，渝新欧公司采用中欧班列+国内铁路“点对点”的分拨模式，积极为企业定制铁路运输方案，有序开行多趟定制化专列，并为其他城市疏运了大批“空转铁”、“海转铁”货物，为维护全球供应链稳定发挥出重要作用。数据显示，2020年1-6月，中欧班列（渝新欧）开行班列870班，运输货值近370亿元，运输货值同比增长近50%，5月、6月单月开行量连续突破200班，各项运输指标继续在全国保持领先水平。

二、重庆积极向友好国家、城市捐赠抗疫物资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为推动国际抗疫合作，深化交往，重庆先后向意大利、白俄罗斯、斯洛文尼亚、乌克兰等多个国家以及杜伊斯堡（德国）、杜塞尔多夫（德国）、图卢兹（法国）、安特卫普（比利时）、布加勒斯特（罗马尼亚）等友好城市捐赠医疗物资，并向意大利、荷兰、匈牙利等20多个国家的驻华使领馆和49个国际友城提供医疗防护物资采购渠道。截至目前，重庆市政府及有关区县、部门、企业、协会共向境外捐赠防疫医疗物资150批次，受赠对象包括59个国家的中央政府部门，44个国际友好城市政府（友好合作关系城市政府），40余个境外企业、商会及民间组织，捐赠物资包括N95口罩17.0864万只，其它口罩303.496万只，防护服及隔离衣9.6695万套，医用手套32.49万双，医用面罩23460个，额温枪3340个。此外，向1000名海外华侨华人及留学生、91个海外侨团侨社、10个海外顾问捐赠口罩29.7万只。

三、视频连线分享防控诊疗经验

重庆先后与乌克兰、匈牙利以及七国友好城市举行多场疫情防控交流视频会，开展国际抗疫技术经验分享与交流合作，连线各方对重庆市分享抗疫经验给予高度评价。其中，在乌克兰的强烈要求下，重庆与乌克兰两次视频连线，将防疫经验和措施倾囊相授。

——与乌克兰、匈牙利视频连线。重庆市同乌克兰以“一对一”形式在3月24日、4月21日进行了两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视频交流会，分别就新冠肺炎患者检测原则问题、患者出院标准、对于使用康复患者血浆来治疗新冠肺炎患者相关实践经验等方面相关问题展开交流。乌克兰总理什梅加尔在视频连线中衷心感谢重庆专家及时分享抗疫经验，他表示这些经验很珍贵，能够帮助乌克兰人民尽快克服困难，战胜疫情。2020年4月1日，重庆疫情防控专家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向匈牙利医务人员分享重庆的抗疫经验。从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到如何检测，再到对不同症状患者的护理方法，来自重庆市疾控、呼吸、感染等多个医学领域的专家详尽地分享了在抗击疫情中重庆的重要举措。匈牙利驻重庆总领事馆总领事罗澜在视频会上说，当前，匈牙利的疫情防控正面临很多困难和挑战，希望通过视频交流的方式，向重庆借鉴有益的做法和经验，尽快战胜这场疫情。

——与七国友好城市视频连线。2020年5月12日，重庆市应邀与德国杜塞尔多夫市、法国图卢兹市、意大利巴勒莫市、英国雷丁市、德国开姆尼茨市、加拿大蒙特利尔市、俄罗斯莫斯科市共同举行了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视频交流会，以此推动友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交流与合作。与会各方就疫情防控、市民健康保护、医院能力建设和促进疫情下经济社会恢复发展措施、复学等内容进行了分享交流。与会城市代表纷纷表示，此次视频会为七国友城间搭建了一个重要交流平台，是携手抗击疫情的务实行动，既彰显了友城间的团结互助，也体现了相互合作的高水平。

重庆先后与乌克兰、亚美尼亚、匈牙利、巴西利亚联邦区和巴西东北部州、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萨克拉门托市、巴巴多斯举行了9场疫情防控交流视频会，毫无保留地与有关国家及国际友好城市分享疫情防控诊疗经验。

张金哲（河北经贸大学中东欧国际商务研修学院讲师）：

7月贝普对话进程及进展情况

自2018年11月科索沃（临时当局）对塞尔维亚进口商品征收100%关税以来，贝普对话陷入僵局。由美国牵头、原定于6月27日举行的华盛顿贝普对话因海牙特别检察官起诉科索沃（临时当局）总统萨奇而被迫取消。

7月6日，欧盟发言人表示，由欧盟推动而恢复的贝普对话将于7月12日在布鲁塞尔举行，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和科索沃（临时当局）新任总理阿夫杜拉·霍蒂出席。但由于7月10日德、法主持的巴黎对话峰会未取得成果，原定于周日（7月12日）在布鲁塞尔重启的塞尔维亚与科索沃会谈推迟到7月16日。贝普间长期停滞的面对面会谈于16日在布鲁塞尔重新启动，然而会谈气氛冷淡，塞尔维亚指责科索沃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7月23日，贝普对话专家级会议在布鲁塞尔召开。

各阶段会谈内容概述

会议时间：7月10日

会议地点：法国巴黎

参会人员：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德国总理默克尔、法国总统马克龙、科索沃（临时当局）总理霍蒂、欧盟代表博雷利和莱恰克等

会议形式：视频会议

霍蒂在讲话中称，对话应遵循这样的原则，即科索沃的领土完整不容谈判，其宪法组织不受影响，与塞尔维亚达成的任何协议都必须完全符合科索沃宪法。霍蒂说，与塞尔维亚相互承认是科索沃对话的唯一可接受的结果。霍蒂为科索沃方面列出了对话的五个目标。即：科索沃共和国和塞尔维亚共和国之间的《全面和平协议》应该促成双方相互承认；科索沃得到其余五个尚未承认的欧盟国家的承认；成为联合国成员和其他国际组织的成员；欧洲对科索沃的看法应出现明显转变；关注上世纪90年代战争的失踪人员和各种形式的暴力、战争破坏、伤亡即受害者问题。

会后，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表示，这是一次“艰难的会谈”。他在宣读了科索沃的要求后对记者说，如果这是他们想谈的一切问题，那么一切都完全没有意义。

会议时间：7月16日

会议地点：比利时布鲁塞尔

参会人员：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科索沃（临时当局）总理霍蒂、欧盟代表博雷利和莱恰克等

会议形式：面对面会谈

武契奇表示，本次对话关于失踪人口和国内流离失所者，以及经济合作和资本流动。塞赞成消除双方所有的障碍，但是没有人可以强加塞方必须接受带有“科索沃共和国”印章和署名的东西（指承认科索沃独立）——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对方重复了20次“两个国家”，而我们每次都要对此回应重复“1个国家和1个自治省”，那么由此可见有些人来并不是想要对话，而是认为他们可以通过更强烈的勒索让塞接受对他们有利的协议。

本次对话将在星期三或星期四继续进行技术专家级层面的对话。在一两个星期后，当对话结束时，预计将举行另一次高级别会议。预计将在9月初继续与科索沃就新主题进行对话。

会后，Hoti在场外对媒体说：希望在数周内达成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协议。武契奇回应媒体：这是不可能的。

会议时间：7月23日

会议地点：比利时布鲁塞尔

参会人员：塞尔维亚科索沃和梅托希亚办事处主任马尔科·杜里奇、科索沃（临时当局）贝普对话协调员斯肯德·海塞尼、欧盟代表莱恰克等

会议形式：面对面会谈

杜里奇通过讲述21年前在Staro Gracko的犯罪案件说明科索沃塞族人遭遇的恐怖袭击，并表明希望欧盟做出努力，在国际部队抵达科索沃后严惩该类平民的罪行。海塞尼表示，这是一个极端的政治过程，任何技术性对话都不能改变最终要达成一致协议的事实。

武契奇在接受《The Pavlovic Today》专访时表示，阿尔巴尼亚人唯一想要的解决方案是塞尔维亚承认科索沃独立，而塞尔维亚则希望在塞族人和阿族人之间建立更好的关系，促进双方自由贸易、商品、服务和资本流动，但每谈到这些时，科索沃都希望是建立在“科索沃共和国”基础上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经济的重要性，只是想通过欧盟或美国迫使塞尔维亚承认科独立。

萨奇表示，科索沃不允许将对话简化为技术流程。进行对话符合科索沃的利益，只有与邻国进行对话，才能有助于科索沃的欧洲之路，但对话必须是在承认“科索沃独立”基础上的。霍蒂表示，在欧盟和美国的支持下，希望在几个月内结束对话。

小结

科索沃问题一直是塞尔维亚关注且须解决的问题，一方面涉及到领土主权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加入欧盟的必然要求。在此次对话进展中不难看出，科索沃（临时当局）希望在贝普对话中得到欧盟和美国的政治支持。而俄罗斯在军事、安全领域以及科索沃问题等涉及塞尔维亚重大问题方面给予了塞尔维亚坚定支持。中塞双方一直保持良好合作，近期双方就警务方面的合作进行了进一步交谈。中、俄与塞尔维亚的外交关系也在该地区起到了重要作用，从而使得这一次贝普对话结果变得扑朔迷离。

时隔20个月后重启对话对塞尔维亚和科索沃而言是积极信号，但双方能否在欧盟与美国等大国组织下逐步达成共识，至今还无法定论。此次会谈历经波折，但尚无实质性成果，期待在后续会谈中有所突破。

【各国应对疫情的政策】

希腊

希腊新冠确诊数字每天平均以数十例上升，传染病专家近日也称，新冠病毒已经在希腊社区传播，并对泛雅典地区和塞萨洛尼基等城市的群聚感染表示担忧。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敦促希腊民众遵守新冠防疫措施。希腊当局正考虑强制要求民众在更多室内场所佩戴口罩。

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27日在社交平台推特上发文及视频。他称，“我们一起成功地面对了第一波新冠疫情，但危险并没有消失，在这个夏天我们决不能忘记这一点。我们一直在听取专家的意见，我们现在仍在遵守卫生安全措施，尤其是当希腊逐步向游客开放的时候” 。

捷克

7月28日，捷克外交部从今天起发布了一份新的区域风险清单，可以深入了解进入该国家内更具体的风险地区。捷克外交部长托马什·佩特里奇克表示，“我们的建议并不意味着我们将这些国家排除在安全国家名单之外”，“目的是警告我们的公民，前往这些国家的某些地区可能会增加感染的风险。就像捷克共和国境内爆发当地疫情一样，其他国家当然也不会避免” 。 由于过去一周内捷克共和国境内出现COVID-19的情况有所增加，所以捷克已从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的安全目的地列表中删除。现在，从捷克共和国进入这些国家的旅行者必须接受14天强制性检疫。也是从今天起，捷克共和国在其交通信号灯列表中将瑞典从高风险红色更新为低风险绿色，使旅行者能够进入该国家而无需进行阴性的COVID-19测试。根据捷克的清单，所有欧盟国家现在都是绿色的。

由于最近几天布拉格的COVID-19病例的发病率上升，市政府27日发布了一份新闻稿，提醒布拉格市民在对抗病毒传播的斗争中仍保持警惕。其中包括市民可以采取的降低感染风险的十项措施。

斯洛文尼亚

斯洛文尼亚政府于7月发布政府令，规定在公共场所不佩戴口罩需要进行罚款。欧盟人权监察部门认为，斯洛文尼亚政府的规定并不合理。在公共场所不佩戴口罩，并不能进行罚款。该部门认为，无权罚款的原因是，斯洛文尼亚政府并没有宣部全国进入紧急状态。

塞尔维亚

塞危机工作人员达里贾·基西奇·塔帕夫维奇博士表示，感染人数比前几天有所减少。这说明正在坚持各项措施是有效的，她强调现在我们应该负最大责任，并尽最大努力制止该流行病。当谈到患者的年龄时，年轻人感染的趋势加强，这直接反映出他们对病毒的暴露程度更高，但相关防护措施不到位。2％的患者是9岁以下的儿童，3.2％的10至19岁的儿童。目前，一些私人实验室已经开展进行快速检测，而八个私人实验室表示希望进行更高级别的病毒检测，但在此之前它们必须满足某些条件。

克罗地亚

27日家园运动党（在野党）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呼吁立即解散现在的民防总部，因为这个民防总部已经沦为一小部分利益团体的利益操弄，并声明，在这一观点上，同意总统米兰诺维奇的观点，民防总部应该是一个专业团队，有各个领域的专业人士参与，而不是县政府的一言堂。他在举例说明中，提到了近期作出一些“反科学”决定的公共卫生局局长查帕克。查帕克先是在扎达尔的网球明星感染事件中，偏护总理普连科维奇，使其不必进行为期14天的隔离，保证了总理竞选前的一系列政治活动得以顺利实施，而后又在前几天为别洛瓦尔市长签署了文件，使其不必隔离，参加了新一届政府的成立投票。家园运动党认为查帕克的这些举动是对公共卫生常识的侮辱，也可能给公共卫生安全造成严重的后果，特别是现在周边国家疫情正在加重，克罗地亚急需一个公正的、专业的团队来领导国家民防总部。

爱沙尼亚

塔林工业大学（TalTech）周二表示，它将为因新冠肺炎影响而今年无法上大学的学生提供在线学习服务或将其学习时期推迟到2021年。

爱沙尼亚国家共享服务中心近日宣布了一项合同招标，涉及在爱沙尼亚采集用于冠状病毒测试的样品并测试样品中是否存在病毒，合同价值为1000万欧元。招标的目的是帮助卫生局在爱沙尼亚进行组织样本采集。招标的服务内容包括帮助患者转诊、与患者协商采样地点，并根据卫生局的命令进行全面测试。此外，该服务还包括在必要时创建其他采样位置将测试结果告知患者。

保加利亚

7月27日，鲍里索夫总理宣布，政府计划实施约20亿列弗的一揽子措施以应对新冠疫情，其中11.63亿列弗将用于社会领域，7.31亿列弗将用于经济领域。该资金主要来自政府财政储备。这些措施主要包括增加抗疫一线人员工资和加班费、提高养老金和最低失业补贴等；经济领域的措施主要用于补贴企业、带动国内外投资、刺激国内旅游业恢复等。该一揽子措施将于8月1日起实施。

7月27日，鲍里索夫总理宣布，保加利亚传染病紧急状态将再次延长至2020年8月31日。该行政令将由新任卫生部长科斯塔丁·安杰洛夫（Kostadin Angelov）发布。

斯洛伐克

斯洛伐克卫生部长表示：“只有当有疫苗并且已给人们接种疫苗时，我们才能摘下口罩。”卫生部计划订购至少300万剂新冠病毒疫苗。流行病学家说，为防止疾病传播，至少三分之二的人（或60-70％）需要接种疫苗。但是，斯洛伐克科学院（SAV）在5月份进行的调查显示，只有41％的受访者会接种疫苗。此外，卫生部长拒绝接受强制接种新冠病毒的想法，他更想说服人们推广这种疫苗的

匈牙利

匈牙利外交部长表示，匈牙利经济的成功需要依靠匈牙利民众的工作，而不是来自外国的信贷。匈牙利近期的经济发展表明，每个国家都有自己不同的经济发展模式和竞争优势。因此，前来匈牙利投资的每个企业都应该了解匈牙利。当前有806家企业完成了国家优惠贷款中规定的投资任务，总投资未3770亿福林。国家对这些企业发放了1690亿的优惠贷款。通过这种方式，匈牙利能够保障数千个岗位的就业。匈牙利的食品工业是匈具备国际竞争力的产业，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在匈牙利政府创新能力和增长项目的框架下，保障了该产业的正常生产和就业。

罗马尼亚

罗交通、基础设施和通讯部长日前表示，2020-2030年期间，罗马尼亚交通基础设施领域发展战略将基于两个支柱，一是规模高达730亿欧元的投资，二是出台结构性政策提升投资效率。交通基础设施领域将成为罗马尼亚崛起的关键。为此，罗将提高项目技术可行性研究报告质量，简化审批程序，密切机构之间的合作，加强对项目执行情况的专业监督，更快地解决申诉问题，以此加快实施进度。

【疫情的经济社会影响】

希腊

在过去9个月，希腊消费者的财务状况恶化，其中大部分受访者对新冠疫情导致经济危机的持续时间表示悲观。

希腊受访者普遍表示，现时几乎一半的家庭收入用于支付账单和缴税，尽管希腊政府已经因应疫情发展对部分税费进行减免。

只有1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财务状况在过去9个月有所改善，而在去年10月的调查同类调查中，这个数字为32%。16%的希腊受访者预计未来6个月内他们的财政状况会有所改善，而在9个月前这一比例为30%。另外，有90%的希腊消费者预计，新冠疫情所造成的经济危机至少会持续到2021年底。由于希腊消费者对未来几个月的经济期望较低，因此零售消费指数跌至-38。

据希腊经济与产业研究中心(IOBE)数据显示，在今年2月，希腊消费者的信心指数已攀升至近20年来的最高值-4.8点，但3月的数据却大幅回落至-16.5点，是有记录以来最大的单月降幅。之后希腊消费者信心指数更一路往下深跌。

罗马尼亚

7月27日，中国驻罗马尼亚大使姜瑜在罗《经济学家》杂志网络版发表署名文章《中国经济在‘抗疫’中复苏》，介绍中国上半年经济形势及亮点。大使指出,面对疫情对经济的负面影响，只有各国加大开放力度、开展共赢合作，才能实现共同繁荣。当前罗疫情处于关键阶段，罗政府提出了经济振兴计划。中方愿与罗方加强抗疫合作，分享疫情后重振经济的相关经验做法，推动两国早日克服疫情困难，共同造福两国人民，为持续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做出更大贡献！

目前，IT行业已成为罗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2019年对罗GDP的贡献率达到5.5%；该行业同时也是罗房地产市场的重要支柱。根据罗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两年前罗IT行业员工总数达14万，其中位于布加勒斯特的占46%，位于克鲁日、蒂米什瓦拉和雅西的分别占12%、9%和6%。

保加利亚

专家预测保加利亚今年和明年的破产人数较2019年将增加近21％。疫情对所有行业都有潜在的威胁，但电子和IT部门相对保持稳定。虽然各国政府为挽救经济采取了救助措施，但从长远来看，这将不可持续，一些公司迟早要根据市场规律被淘汰。在保加利亚，疫情对中小企业的威胁最大。

斯洛伐克

尽管标准普尔（S＆P）评级机构维持对斯洛伐克维A +评级，但显而易见的是，该国经济前景正从稳定变为负面。标普解释说，前景恶化的原因之一是当前的经济形势导致汽车行业出路变窄，从今年第一季度经济情况看，斯洛伐克欧盟降幅最大的国家之一。标普预计，今年公共行政债务将超过GDP的60％，而2020年公共财政赤字将上升至GDP的8.5％。标普还预计，斯洛伐克的GDP在2020年将下降9.5％，尽管它最初预计将增长2.3％。到2021年，它应该会转为增长5％，低于财政部的预期增长7.6％。

立陶宛

立陶宛国内新闻社BNS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由于新冠肺炎的流行，立陶宛三分之一人口的经济状况有所恶化。而在7月10日至18日进行的一项调查中。32.3％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的财务状况进一步恶化，64.5％的受访者表示没有变化，2.7％的受访者表示情况有所改善。

本信息专报由中国—中东欧国家智库网络团队提供

课题组负责人：刘作奎

课题组团队：鞠维伟、贾瑞霞、马骏驰、韩萌、陈思杨、顾虹飞、管世琳、边敏嘉、吴佳岳

审核：刘作奎、管世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