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大数据】

【专家观点】

黄平博士（香港中国学术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中东欧国家智库交流与合作网络学术委员会副主席，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原所长）：

如何看待英法德对华为的不同态度

在对待华为及其5G技术上，欧洲国家内部的分歧很大。首先是英国，明确站队美国，禁用了华为。法国财长在在发言强调不会禁止华为在法投资5G的同时，也不忘声明要维护法国“战略与国家安全利益”。德国则多次表示5G建设并不会禁止华为的参与。针对华为，英国、法国、德国等欧洲国家在美国压力下纷纷做出了不同的表态，华为只是一个具体个案，或者叫做风向标，这也意味着在高科技领域里中美之间的激烈竞争和美国对中国的战略“防范”。背后的问题还在于，科技和信息技术也在全球化。在19世纪中期英国主导的那一轮全球化、还有后来二战结束后美国主导的的全球化过程中，还主要是以贸易、商品、物流、资本等的跨国跨区域流动，而上世纪末本世纪初以来这轮全球化中，越来越明显的是贸易、商品、物流、资本大幅度高速度跨国跨地区流动的同时，技术、信息、服务也进入全球化或区域化，既快速流动，也不断分享、也共用，技术创新很快，而且新技术很快就能为广大的普通人所用，信息技术与信息本身更是如此，高速发展，高速流动，高速分享，而且是巨大规模（包括云技术、云空间）的横向流动与快速分享。

本来这轮全球化是美国主导的，但是随着全球化的深入，美国也面临着巨大挑战。在科技与信息全球化流动面前，每个国家都面临着一个问题：原来意义上的国家安全如何与这样一个高速信息化时代相适应？这样，问题就不只是美国是否会联合欧洲对付中国、其对华政策是否一致的问题。当然美国与中国矛盾纠纷不仅有贸易纠纷，科技是一个更重要的领域，从中兴到华为两个个案就可以看出来。现在跟进美国打压华为最紧的是英国，其他国家也不能说就不会跟。法国刚刚表示现有跟华为签订的合约合同，两三年、最多三五年就要终止，终止以后就不再续签，所以法国财长说要考虑法国的战略与国家安全利益，也不仅仅是一句敷衍美国的空话。

至于德国，第一，二战中德国是战败国，这个意义上说它没兴趣、没资格也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去当欧洲的（更别说世界的）道德导师。第二，德国有一套它认为符合其国家利益的战略，那就是更多地在欧盟里发挥作用，而不是德国一家独进。现在英国脱欧了，德国则是更多地把自己的国家利益融入到欧盟里，所以直到现在它不止是欧洲一体化的主要倡导者、践行者，而且它连马克也宁愿放弃，来推行和维护欧元的地位。

各个欧盟国家确实各有各的角度和考量，对于任何具体事情，都很难做到内外政策完全一致，这从前一段如何安置难民就可以看出来。虽然现在德国是欧盟里最主要的国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呼吁并实实在在地要推动“全欧洲（统一的）对华战略和对华政策”。德国并不主张欧洲这么多国家各有各的做法，而是主张整个欧洲实行一个共同的对华战略、机制、政策，所以它对中国搞“16+1”、“17+1”也非常疑虑或带头抵制。

从今年7月1日起，德国成为欧盟轮值主席国，为期半年，这半年也是默克尔作为德国总理，德国最后一次当轮值主席国。如果没有疫情，默克尔就要主导有史以来第一次“27+1”领导人会晤。过去，我们一年一度举行的中欧领导人会晤，是我们的总理与欧盟委员会主席、欧洲理事会主席的会晤。德国这次当了轮值主席国，本来在下半年九月要主导“27+1”，即欧洲各国与中国的领导人会晤，这样来体现所谓的“全欧（一致）对华”，而不是各个国家分别对华，也不是“16+1”、“17+1”。

所以，德国一方面有自己的国家考量，另一方面又是力主欧洲一体化，包括共同对外（不只是对华），而不希望一个欧洲有多种声音、多种政策。

现在华为这件事还没完，其他的事也上来了，接下来不仅是法国、德国，还有很多欧洲国家，究竟在华为问题上、在美国对华出现重大战略改变背景下的其他问题上（例如我们在香港实施国安法问题等），有多少欧洲国家还能扛得住、还能坚持自己相对独立的外交路线，都还有待观察。

至于德法之间有什么相同点、不同点，欧洲一方面推动一体化到现在60余年，从1957年3月《罗马条约》开始算，对于欧洲来说，60几年可以说长也可以说很短，60多年来也是磕磕碰碰，在这个过程当中，对华为、对一带一路以及整个对华政策怎么调整，各个国家能不能有共同一致的政策与态度，也是欧盟内部不断磨合的一个过程。最大的外部因素当然是美国改变了对华战略，另一个因素就是在客观上，今天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越来越大。

所以我觉得，具体到华为这件事，要把它纳入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大范围里面来看。一些欧洲小国可能比德法这些大国会更主动跟着美国走，还有一些国家也可能挺到最后。现在欧盟国家有一些在对华关系上，至少也有自己相对比较独立的考量、角度、利益，在一些具体问题上，不只是华为问题，包括香港、台湾、新疆等问题，也都有自己的见解与考量。

英国不只是在华为问题上“独树一帜”，在香港、西藏问题上，英国作为老牌殖民主义头号大国，也一直都有一套它的所谓战略。

英国一直是既在欧洲又不在欧洲，对欧洲、欧盟若即若离、貌合神离，现在也是剪不断理还乱。过去英国虽然是欧盟的主要国家之一，但它既没有加入申根，也没加入欧元。脱欧以后，它当然不再是欧盟的一员，但它还是欧洲的一个大国、还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还是个欧洲的核大国，这个意义上说，英国也没有因为脱欧就变成一个地方小国了，它的目标甚至是想要变成更大的、跨越欧洲的“Global Britain”（全球英国），当然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但是英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力仍在，包括它在“五眼联盟”中的地位、它与其他英语国家的关系、与广大英联邦国家的关系、与它的前殖民地的关系，特别是与美国的特殊关系。

我觉得，英国也在重新定位自己。脱欧以后，对英国来说最重要的是英美关系。其次是它怎么处理脱欧后与欧盟关系，因为它毕竟还是在欧洲，只是隔一个英吉利海峡，利益纠缠并不能从此完全切断，而且它也不愿意切断。过去是若即若离的话，以后更是剪不断。

另外，毫无疑问英国的对华关系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原来对于华为，英国其实还在犹豫，还没有那么确定，因此华为的欧洲总部也设在英国。结果在香港问题上美国这么一通指手画脚，英国又在香港问题上摆出要负所谓“道义责任”的姿态。由于香港问题，在华为问题上英国显得更坚决了，但约翰逊首相最近讲话也说，他不会简单地把中国当敌人，也不是天生就要以中国为敌，还是要和中国作伙伴、与中国合作。现在中英之间最突出的是香港问题，历史上还有一些别的问题，英国与中国的分歧一直存在，只不过这次香港问题上中英分歧表现得最突出。至于英国能不能转身，过一段时间能不能相对更实事求是一点，更符合英国本身的利益一点？或者是在当下氛围下，看上去还会简单地跟着美国走？因为蓬佩奥刚去了英国，究竟他们谈的除了对外公开的内容，究竟他们达成了什么，美国对英国有什么新的施压也好拉拢也好，都有待观察。

郑春荣博士（同济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同济大学德国研究中心主任，中国-中东欧国家智库交流与合作网络学术委员会委员）：

转型中的德国：《德国发展报告（2020）》

《德国发展报告（2020）》蓝皮书（以下简称蓝皮书）是针对2019年德国的发展，即“默克尔4.0”的第二年的情况进行分析，这也是德国逐步迈向“后默克尔时代”的一个转型期。德国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经济上也是出现了一些新的情况，包括当时在疫情没有发生之前德国的经济在外部形势不确定的背景下呈现了走弱的趋势。外交上，不确定性不稳定性上升。这样的背景下，德国对自己在欧洲的责任，包括在世界上欧洲的角色进行重新定位。德国需要在和美国保持良好关系的基础上推进欧洲战略自主、实现让欧盟成为全球行为体的诉求。我们经过讨论，把这本蓝皮书的主题定为“转型中的德国”，这个转型不是一年的事情，而是需要一个相当长的阶段。

 今年的德国蓝皮书和往年相比，结构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增加了一个形势篇，以后每年的蓝皮书都会有一个形势篇，以便于大家对过去一年的形势有一个更好的把握。在政治专题篇，本书有执政中期的述评，有德国专业人才移民法的分析，此外，因为德国退出煤电，这也是一个转型，在原来能源转向的基础上更加地绿色化，这个过程当中它的背景和举措影响也是我们非常关注的。在经济专题篇，抓住了德国一些特色的或属于其强项的东西，比如它的科研创新政策有哪些新的动向，另外一个是德国工业战略的调整：一开始的文本是《国家工业战略2030草案》，最终文本出来以后稍微减少了一点国家干预主义的色彩，名称为《工业战略2030》。还有就是在“工业4.0”的框架下德国是如何推动中小企业的发展的。书中还有一个议题就是德国在欧盟贸易政策中的角色，以这个领域作为一个案例来说明德国在很多情况下是如何把自己的诉求上传到欧盟层面，进行欧盟化的。欧盟现在很多的意图都打上了德国的印记。这也就过渡到外交专题篇，本篇关注法德轴心的调整。另外一个关注点就是欧盟产业结构的变化及其对中德关系的影响，这和德国新近出台的《印太指导方针》也有关系。文章涉及的是，德国提出产业链供应链多元化，这个问题对中德关系有什么样的影响。另外一个关注点就是欧美关系、德美关系的新动向。

《德国发展报告（2020）》有两个总的形势报告。当时的情况下，我们思考的问题是，因为是针对2019年的情况，当时讨论默克尔能不能完成本届政府的任期，这个问题我们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应该不再是什么问题。但是，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是，未来德国还能不能组成一个稳健的政府。在外交方面，当时的思考就是德国从2013、2014年起推行积极有为外交，它是否具有持久的发展动力，对此，我们可以观察到国内的掣肘增加，对德国积极有为外交的实践也有一定的限制。

从2019年政党格局的情况来讲，执政联盟出现了不稳定的状况，经济走势有隐忧，社会矛盾和社会不平等情况在加剧。政治方面，一个就是欧洲议会选举的结果，政党力量出现沉浮，主流政党选票流失，造成主要政党、例如社民党领导层的更迭。另外一个就是2019年各个州议会选举的结果，大家可以看到，这些州议会选举后都形成了一个三党联盟，这些都反映出未来德国组阁的形式会比较艰难。

 看一下当前政党支持率，因为德国政府抗疫当中表现相对良好的，所以政府从抗疫当中获得了它的执政红利，主要是基民盟获得了选票的大幅增加，但社民党的民调支持率几乎没有上升。可以看到，目前民调显示，基民盟/基社盟的得票率到了36%左右，2019年分析的时候是26%或27%，因为默克尔抗疫的良好表现，执政红利使基民盟/基社盟得票率上去10%，这也是让我们对德国的政局研判做一个调整的原因。基民盟/基社盟作为最大的党派，如果得票率超过30%，德国稳健政府的组建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如果研判未来组阁形式的话，基民盟/基社盟和绿党组建一个黑绿联合政府，这是很可能的事情，也是我们明年蓝皮书关注的内容。另外，对2021年可以关注的是，9月份联邦议院选举前的各次州议会选举。对于2021年的德国政治，一个关注点是谁来接默克尔的班，首先是基民盟党主席人选问题。在克兰普-卡伦鲍尔辞去党主席之后，由于疫情的原因，基民盟选新的党主席要到12月份的斯图加特党代会。目前来看，北威州州长拉舍特最有希望当选基民盟主席，前面因为他抗疫当中有一些不是特别好的表现，支持率有所下降，但是基民盟在北威州地方选举中表现不错，这使得拉舍特保住了基本盘，而且，德国卫生部长斯潘仍然表示支持和拉舍尔组成联盟，总体来讲，拉舍特出任基民盟党主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当然，他能否在这之后出任基民盟/基社盟的总理候选人，这还有待观察。

经济方面，2019年已经出现了一些回软的趋势，疫情一来又出现了进一步的问题，即如何实现疫后的复苏。现在有很多经济研究机构的预测，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预测。但即使德国经济2021年出现V型反弹，也短期内回不到疫前的水平。目前， 德国的进口出口也受到了疫情的严重影响，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因为我们中国从疫情当中恢复得是非常快的，而且，中德之间建立了经贸的“快捷通道”，因此，中国市场对德国经济的重要性会更加凸显出来。德国还有人口老龄化的问题，财富分布不均，老年贫困，贫富差距影响社会团结，这也是德国社会的隐忧。

在国际格局迅速变革和大国战略竞争日益加剧的背景下，德国希望成为在国际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承担更多的责任，希望是成为下棋的棋手而不是棋子。德国外交的两根支柱，一根是对欧政策，我们感觉到德国与其他欧洲伙伴抱团的意识在增强，因为欧盟内部分歧、包括东西南北分歧在增加，离心力在增加，欧盟越来越觉得要统一发声。法德之间也增加了联系，它们之间“嵌入式双边主义”的合作模式得到了增强，一个标志是两国于2019年1月份签订了《亚琛条约》。在对美政策方面，德国谋求在“挺欧”的基础上保持相对于美国的独立性。一方面保持独立性，另一方面安全上还是离不开美国，所以这里面存在矛盾性。

蓝皮书还有一篇文章分析德国在推进欧洲战略自主性上的角色，重点关注安全和防务领域。我们想指出，在战略自主的理解上，德国和法国是有所不同的。比如说共同的安全和防务，德国谋求的是一个双轨的战略，一是继续和美国保持良好的关系，但是发展欧洲独立防务，尤其希望北约里面增强北约的欧洲支柱。马克龙曾经说北约“脑死亡”，德国当然对于美国缺少和盟友的战略协调也是不满的，但是它更多扮演一个平衡者的角色，不像马克龙这么激进。对威胁的感知也不一样，法国认为需要跟俄罗斯搞好关系，它感知的威胁来自北非，但是中东欧国家更多的是感知来自俄罗斯方面的威胁。德国希望在这里面扮演一个平衡者的角色。这里需要特别强调，德国在欧盟的领导者角色也在发生变化，以前法德定调以后，可以让其他成员国完全接受法德妥协的结果，现在发现推不动，其他国家不接受法德主导。例如，从这次复苏基金，大家也可以看到，7月21日达成复苏基金过程中，德国改变了它以往的领导角色。它没有和法国站在同一个阵营来推动这件事，而是作为轮值主席国超脱出来，作为一个斡旋者来平衡各方的利益。而且，在复苏基金推动的整个过程当中，它跟欧盟委员会之间有相当大的互动，这就是德国在发挥领导角色方式上的变化。

在共同安全与防务方面，我们也可以看到法德之间的立场分歧。法德共同推动了“永久结构性合作”机制，但法国人又搞了欧洲干预倡议行动。德国将防务看成政治一体化的议题，而法国更有雄心，强调欧洲自己独立的军事行动能力。包括在欧洲军队的问题上，德国指的“欧洲军”和法国讲的共同的干预部队也是有区别的，德国是以安全与防务促进欧洲一体化，法国则是从以欧盟为中心转为以欧洲为中心，跳出欧盟架构进行防务推动。在德国看来，德国在外交上积极有为也是其战略自主的体现，所以德国在危机方面更多想介入，但扮演斡旋者的角色。

 展望德国推进欧洲战略自主，德国获得了更多的塑造机会：2020年7月份起德国担任轮值主席国，为其在欧盟设置它的议程，推动欧盟的发展提供了抓手。德国的轮值主席国议程表明，德国想要在推进欧洲战略自主方面也能有所斩获。但是，抗疫以及疫情给经济社会带来的影响，限制了其行动的空间。

张  骥博士（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院长助理、外交学系主任） ：

欧盟如何才能尽快找准战略定位

欧盟各国领导人7月份就疫后巨额财政支出计划达成一致。尽管谈判过程异常艰难，但与欧债危机时相比，欧盟这次达成协议的效率已算不低，因此这也可以算是一个德法展现共同领导力的时刻，为德国轮值主席国任期打开了良好开端。但欧盟依然面临一系列重大战略挑战，其中一个棘手难题就是它该如何应对中美战略竞争的加剧。面对百年大变局带来的国际权力结构和秩序结构重大调整，欧盟已经在重新思考自身在国际战略格局中的战略定位问题，只是一时难以找准答案。

美国是欧洲的盟国，维系美欧联盟体系的政治、安全、意识形态和经济基础依然存在，然而本届美国政府“美国优先”原则的冲击也使联盟体系内部的裂痕不断扩大。第一，美国政府对欧洲采取了越来越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在关税、北约军费分担、气候变化、伊核等一系列事关欧洲切身利益的问题上步步紧逼，不顾盟国利益自利行事。第二，美国政府不断强化对盟国的外交控制，要求欧洲盟国在外交和战略上与美保持一致。美国国务卿蓬佩奥近期访欧，就采取了协调、胁迫、奖赏三手并用的手段。英国等欧洲一些主要国家在华为问题上的政策反复就充分表明了这一点。第三，随着脱欧的实现，英国在外交、安全和战略上对美国的依赖增强，向大西洋主义的滑动更加显著。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法国总统马克龙不断重提欧洲“战略自主”的问题，德国总理默克尔也提出，如果美国不愿承担全球性大国的责任，德国将重新思考跨大西洋关系。近来，默克尔开始越来越多使用“主权”这个概念，而“主权”概念是法国欧洲政策的一个核心。这些新的战略思考，凸显了欧盟在欧美关系上的战略困境。

欧盟对中国的战略定位也在发生复杂变化。一方面，欧盟开始反思中欧全面战略伙伴关系。这种反思是随着中国不断上升的实力和国际影响力而发生的。欧洲不少人认为，第一，中国没有发生他们所希望的政治和社会“变化”。相反，中国的制度更加巩固，中国的吸引力在不断上升。第二，中国融入国际社会后，不仅没有被欧美原有的国际制度体系所束缚和濡化，反而很好地利用了国际制度，从中获得更多的相对收益。在这点上，欧美是有高度共识的。但另一方面，欧盟又渴望获得中国巨大的市场。同时，在外交和全球治理领域，迫切希望发展和中国的多边主义伙伴关系。

因此，才会出现欧盟试图将中国定位为“谈判伙伴、经济竞争者和制度性竞争对手”这样复杂和矛盾的对象。而欧洲不同国家、不同区域的对华政策也呈现出分化特征。这同样表明了欧盟在中欧关系上的战略困境。

反之，中方对中欧关系的定位非常明确。中方多次指出，中国对欧盟是机遇不是威胁，是伙伴不是对手。中欧不是制度性竞争对手，而是长期全面战略伙伴。中欧要做维护全球和平稳定的两大力量，推动全球发展繁荣的两大市场，坚持多边主义、完善全球治理的两大文明。可以看出，这一定位明显超越了双边关系范畴，是在全球战略的层面上来定位中欧关系。

面对中美战略竞争的上升，欧盟面临的既是战略困境，也是战略机遇。马克龙在驻外使节会议上指出，法国和欧洲要避免出现被迫在美中之间进行选择的局面。德国轮值主席国将为欧盟带来一系列重大议程和强劲领导力，欧盟新的领导层也在构思对外关系的战略，中欧关系仍具有较大的可塑性。欧盟希望成为世界格局中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就需要超越双边关系的范畴和旧秩序的惯性思维，把握国际格局发生的重大变化，着眼于新秩序的构建，在其中找到一个恰当的定位。

张  莉博士（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博导、公共关系与战略传播研究所所长）； 闫佳琦（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

“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社交媒体中的欧盟形象建构

欧洲是“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中国、欧盟及其战略伙伴关系在快速变化的国际政治格局中的重要性日益凸显，研究“一带一路”背景下的欧盟形象建构对于中欧双方增进互相理解和进一步拓展积极的双边关系具有重要意义。以往的研究已经通过公众调查、面对面访谈、传统媒体报道等研究了欧盟形象在中国的建构以及中国社会不同阶层对欧盟的看法。但是，关于中国网民对欧盟的认知研究尚未开展。一项2015年的研究数据表明，互联网已是中国民众获取关于欧盟信息的首要途径。社交媒体在欧盟和中欧关系公众认知和形象建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在这方面的研究却非常匮乏。本研究聚焦微博和微信中有关欧盟的网络舆情,以“欧盟”“欧元”“欧委会”“欧洲央行”“欧洲议会”等欧盟主要机构为关键词，借助“清博大数据”进行数据挖掘，采集了2018年整年的样本。总数据量为28G，其中包含微博数据535,191条和微信公众号文章数据1,876,929条。

微博和微信上欧盟的热度走势和发布者画像

本研究主要考虑作为绝对数据的文章数量和作为相对数据的平均热度，即微博贴的点赞评数量和微信公众号文章的阅读量。总体来说，欧盟在微信上的可见度远高于微博。在微信平台上，欧盟传播在2018年下半年可见度较高，峰值出现在8月；在微博平台上，欧盟传播则在上半年可见度较高，峰值出现在4月。从每个帖子或文章的平均热度而言，微信公号文章的热度也明显高于微博，微信文章的月平均阅读量从1316次到2420次不等，而微博帖子平均月点赞热度只处于3.78到17.7之间。可见，对于欧盟相关信息的传播，微信的传播力度明显高于微博。

图1. 欧盟相关信息可见度与平均热度走势

就各成员国的可见度而言，在微博平台上，可见度前五名分别是法国、葡萄牙、英国、德国和意大利，可见度最低的为斯洛伐克。在微信平台上，德国、英国、法国的可见度遥遥领先，意大利、西班牙紧随其后，可见度最低的为拉脱维亚。值得一提的是，在微博平台上，克罗地亚的可见度排名第七，成为在2018年11月可见度最高的欧盟成员国。进一步分析发现，彼时中国艺人许魏洲担任了“欧盟旅游形象大使”并前往克罗地亚参加活动。

基于微博用户信息中的认证类型、用户性格、所在地点信息等分析发现，欧盟内容发布者中普通未认证用户占67%。被认证用户情况为认证个人（13%）、达人（8%）、认证政府（2%）、认证媒体（4%）、认证企业（6%）。男性发布者高于女性，分别占56%和44%。北京用户发布的信息量最多（14%），广东用户仅次于此（11%），上海（6%）、福建（5%）、浙江（4%）也是欧盟信息讨论的热门地域。同时，香港排12位，台湾排33位，澳门排35位，香港用户对于欧盟相关信息保有持续较高关注度。

 图2. 欧盟传播微博账户地域分布情况

微博微信上欧盟形象传播议题及情感态势分析

按主题分，微博微信上欧盟相关内容可分为七大类别：货币金融（43%）、国际经济（17%）、体育（12%）、购物（11%）、旅游（6%）、科技企业（5%）和其他（6%）。欧盟在我国传统媒体上的传播主题中，政治类主题的关注度常占据榜首；而社交媒体上政治类别的关注度非常边缘化，甚至被划归为其他类，金融经济和大量相对轻松的软性信息居多，如与欧盟有关的留学教育、商品消费、体育、旅游等。

选取2018年上半年阅读量超过2000的微信文章和转发超过3次的微博文章，进行语义网络分析发现：微博平台主要关注贸易冲突与关税、欧洲难民问题、申根签证、英国脱欧和足球俱乐部转会等话题；而微信公众号的主要讨论焦点包括贸易冲突与关税、伊朗核问题、通用数据保护条例和食品安全。通过对比可以得知，只有贸易冲突与关税议题是双微平台共同关注的议题，且二者有显著相关性。

为了进一步说明2018年中国与欧盟关系的特征，研究挖掘了有关中欧关系的关键词词库。微博中有关中欧关系议题中关键词出现频率最高的是特朗普。排名第二至第十的高频关键词分别为中国、欧盟、欧洲央行、欧盟委员会、俄罗斯、美联储、GDP、人民币和欧元区。可见，影响中欧关系走向的因素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中国与欧盟两个国际主体之间，而是深刻地融合于中美关系、美欧关系、欧俄关系和中俄关系之中。在经济领域的问题上，在社交媒体平台上有关中国与欧盟关系的讨论甚至一度成为中美关系讨论的子议题。

图3 社交媒体关于中欧关系讨论的词频

研究使用大数据情感分析工具分析每条内容的情感正向（1）与负向（-1）并进行赋分，最终微博平均情感指数-0.086，微信平均情感指数0.334，即微信整体情感和舆论导向偏正向，而微博为中立偏负向。且微博平台的情感走势为上凸形状，而微信平台为下凹形状。双微平台的情感分值和情感极化分布不同的可能原因是微信作为封闭的双向关注平台，用户可以发表更加激进的观点。而微博作为开放的单向关注平台，根据中心极限定理，大量随机用户的观点和情感会相互中和，从而达到一个趋近中性的情感区间，而具体原因值得进一步研究。

分析与结论

欧盟在微信上的可见度和传播热度均高于微博。欧盟成员国在欧盟议题传播的可见度与成员国综合国力的强弱有一定关联，综合国力强的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具有较高可见度。普通个人用户是发布欧盟相关信息的主要力量，其中男性比例高于女性，GDP较高的省市自治区比如北京、广州、上海、福建、浙江、江苏等讨论欧盟议题较多。时政、移民、金融投资类的微博公众号是发布欧盟相关信息的活跃账号。

社交媒体上，欧盟话题涉及经济、政治、文化、旅游、消费等方面，其中经济类话题最活跃，讨论占比最高。政治类话题在微博上很边缘，不过政治类话题在微信上传播有较高比例。这可能与微博和微信平台的传播特点有关，政治类话题更适合微信公众号的长文进行讨论，文化、旅游、消费等话题的专业性门槛较低，且话题与广大微博用户息息相关，用户参与度较高。

自从建立伙伴关系以来，欧盟多次强调要提升欧盟在中国的形象，为此欧盟也作了很多努力。但从微信和微博两个社交媒体平台对欧盟的传播来看，热点议题常常与美国相关 ，而只涉及欧盟的议题，也与欧盟目前的危机有关，比如难民危机和英国脱欧。因此，总体而言，目前欧盟在我国社交媒体上的形象要么不鲜明，要么是一些负面议题，这对欧盟来说是个挑战。然而，另一方面，我们也看到文化、旅游、消费等软性话题在中国社交媒体的讨论比较热烈，欧盟的文化形象好于其政治形象和经济形象。

邴  雪（复旦大学MBA专业硕士研究生）：

匈牙利智库看黑山共和国议会选举

匈牙利安塔尔·约瑟夫知识中心10月份发布了由Mina Medjedovic撰写的研究报告，对今年8月份黑山共合国的议会选举情况进行了介绍。此次议会选举，黑山社会主义者民主党30年来的绝对统治地位被打破，新一届议会由三大反对党“为了黑山的未来”联盟、“平安我们的国家”联盟和“白纸黑字”联盟组成，“为了黑山的未来”联盟获得议会81个席位中的27个席位，“平安我们的国家”联盟获得10个席位，“白纸黑字”联盟获得了4个席位。

报告认为，自2006年黑山重新获得独立以来，黑山的政治格局一直处于分裂的状态，多年来监督黑山选举的国际组织和非政府组织指出，黑山在选民登记过程和投票程序方面存在违规行为，并表示执政党在选举中具有体制优势。

和社会主义者民主党共同组阁的少数党的准入门槛较低，以确保它们在议会中的代表性，然而这却有利于社会主义者民主党。少数党之间的争端曾导致了新政党的成立，而这一举措分散了少数党的支持，影响了政府中的参与度。

另一个影响选举的重要因素是政府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中的表现，黑山曾自豪的宣布自己是欧洲最后一个报告新冠病毒病例的国家，也是第一个宣布完全战胜新冠病毒的国家，然而下令开放边界以及采取的不当措施导致了严重的经济后果，影响了旅游业的发展，并致使债台高筑，经济的下滑幅度超过20%，数千人无法就业。黑山居民还对政府开展的项目表达了不满，认为一些项目不利于保护自然资源，建设高速公路项目周期的延长导致黑山负债累累。这些问题也反映了欧盟对于腐败、不透明的机构、以及新闻自由的关切。与此同时，黑山还面临着警察实施暴力行径的困扰，这对黑山的稳定局势造成了威胁。

另外，黑山通过了新的《宗教自由法》，这引发了黑山人民对总统米洛·久卡诺维奇的反对。《宗教自由法》旨在开展在黑山领土上建立的宗教团体的登记工作，另外收回1918年塞尔维亚吞并黑山前的宗教财产。考虑到塞尔维亚东正教会和黑山东正教会的争端，这一条款具有争议性。塞尔维亚和黑山的历史和宗教沿革导致30%至40%的黑山居民认为自己属于少数的塞尔维亚族，隶属于塞尔维亚东正教会的成员。《宗教自由法》引发了大规模的抗议，反对派宣称塞尔维亚东正教会受到威胁，政府试图成立新的教会，来表达对塞尔维亚东正教会的支持。欧盟邻国政策和扩大事务专员奥利弗·瓦尔赫里强调，在这个问题上进行对话十分重要，而双方迄今未能实现这一目标。他还指出，欧盟非常关注这一问题。

选举结果最终得到了所有党派的认可，上届执政联盟赢得了38个席位，而三个主要反对党赢得了41个席位。选举结束后，很多反对派选民对亲塞尔维亚和亲俄罗斯的政治风气感到失望，他们表示要捍卫黑山独立的价值观。黑山还发生了袭击阿尔巴尼亚族和波什尼亚克族公民和财产的事件，这些袭击受到了执政联盟、反对派和国际社会的一致反对。

此次选举后，欧盟发表了声明。然而一些政治分析家指出，欧盟的声明没有表达明确的立场，即是否支持新成立的执政联盟，也没有对黑山目前的政治局势形成明确的意见。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和欧盟邻国政策和扩大事务专员奥利弗·瓦尔赫里对于和平及建设性的选举表达了祝贺，呼吁开展透明和包容性的对话，助力黑山在加入欧盟的进程中取得新的进展。与此同时，欧盟发言人表示欧盟正在密切监测局势，呼吁尊重少数群体权利。

报告认为新一届议会形成后，在议会占据多数席位的政党需要解决分歧，并建立共识。对于黑山的大多数政党而言，特别是对新一届执政联盟的政党而言，身份认同至关重要，这对政党间的合作造成了很大的障碍。新一届执政联盟已经确定了执政的四项基本原则，即支持成立政府的专家团队，推进与北约的合作，尊重宪法、不会倡导更改国旗、国徽、国歌，以及履行所承担的国际义务。新一届执政联盟不会撤销对科索沃独立的承认。成立政府的专家团队将有助于建立共识，问题在于欧盟如何应对黑山的形势和新一届执政联盟。亲西方的国家还表达了对于黑山的民族主义、亲塞尔维亚、亲俄罗斯立场的担忧，认为这将削弱北约成员国的信息共享能力。

黑山新一届执政联盟很难应对黑山过去几十年遇到的问题，例如民主化进程的倒退和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的经济下滑，以及腐败、机构治理能力不足、法律争议等挑战。黑山政府改革后的形势发展值得关注，反对党在选举中大获全胜，然而反对党能否平息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并有效处理诸多挑战仍有待观察。

【各国应对疫情的政策】

希腊

希腊新冠病例连日来以高速增长。为此，希腊政府上周宣布在疫情地图中被标识为第三级（橙色）和第四级（红色）的地区，从午夜00:30-早上5:00之间宵禁，以及室内外均需佩戴口罩，包括雅典和塞萨洛尼基等地区。希腊政府希望通过严格执行现有措施，避免再度实施全面封锁。在宵禁和口罩令生效后，希腊当局增派大量警力驻守在雅典、塞萨洛尼基等大城市的主要街区，同时加强警员巡逻次数。数据显示，希腊警方在24日及25日共进行49754次检查，仅在阿提卡大区就进行了26521次检查。在全国范围内，共查处了780宗违反宵禁令行为，其中阿提卡有620宗，塞萨洛尼基有80宗，每宗处以罚款150欧元。在刚过去的周末，警方还查处了25家违反防疫规则，超时营业的餐馆、酒吧和娱乐场所，各罚款5千至1万欧元，其中5家更被勒令停业。包括一家位于雅典西郊佩里斯特里的酒吧。该酒吧在接近凌晨2点时仍然营业，并允许108名顾客从后门进入店内。除了酒吧被停业以及处以巨额罚款外，每名顾客还被罚款150欧元。另外，在24-25日，警方还共查处了1892名没有佩戴口罩或不遵守社交距离的个人，其中在阿提卡大区有725人，在塞萨洛尼基有332人，他们均被罚款150欧元。希腊警方称，为保护公众健康，检查工作将会继续进行，而且力度不减。

拉脱维亚

10月26日，拉脱维亚总理卡林斯（Krisjanis Karins）主持召开了危机管理委员会和内阁联合会议，决定在拉脱维亚采取更严格的措施来遏制新冠肺炎的传播。官员们听取卫生部关于流行病学传播的情况、医疗保健系统能力以及防控疫情传播的策略报告。总理办公室指出，联席会议讨论政府遏制新冠肺炎扩散的总体战略，包括采取更强有力的安全措施和大幅增加核酸测试能力。总理指出：“目前，我们看到该病毒仍在拉脱维亚传播，现在需要立即采取行动，从其他国家的经验中吸取教训还为时不晚，况且新冠病毒在拉脱维亚并没有占上风。为了更好保护公共健康，我将鼓励政府决定采取更严格的安全措施，以遏制新冠病毒的扩散。”总理指出，联席会议审查和详细讨论政府限制新冠肺炎病毒扩散的总体战略，以使每个社会成员都能理解并接受。

立陶宛

立陶宛卫生专家警告说，如果立陶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拒绝接受新冠病毒疫苗接种，那么立陶宛可能难以获得阻止感染扩散的集体免疫力。近日，立陶宛国内一项调查显示，50%的居民不愿意接种疫苗以获得免疫。维尔纽斯大学生命科学中心的研究员AurelijaŽvirblienė教授说，改变新冠病毒疫苗怀疑论者的意见可能很困难，并且必须鼓励那些目前对接种疫苗持中立态度的居民，目前大约有15％的居民持中立立场。据估计，如果社会上接种率达到60-70％，那么就可以有效阻止病毒在人群中的传播。

罗马尼亚

罗马尼亚政府将使用72.5亿欧元欧盟资金发展两大农业项目：一是水资源管理基础设施，涉及金额65亿欧元；二是全国农产品采收、储藏和分销网络，涉及金额7.5亿欧元。

保加利亚

据索非亚通讯社消息，为集中医疗资源应对近期保加利亚新冠肺炎确诊人数激增的情况，保加利亚卫生部23日宣布，自24日起，在保加利亚境内，每十万人口中确诊新冠肺炎超过120人的城市，其医疗机构暂停办理患者计划性住院治疗及计划性手术；所有医院都必须留出10%的床位给新冠肺炎患者。目前，该措施涉及首都索非亚及其余的五个城市。

保加利亚卫生部还宣布，每十万人口中新冠肺炎发病率在120人至60人的城市，其医疗机构暂停计划性手术；所有医院都必须留出5%的床位给新冠肺炎患者。

但该规定不适用于器官移植、肿瘤和血液病治疗，辅助生殖及分娩等医疗行为。

此外，在首都索非亚的所有医疗机构，都必须建立一个“新冠肺炎患者诊疗区”，任何医疗机构不得拒绝接诊表现出新冠肺炎症状的患者。

捷克

自10月28日（周三）开始，捷克共和国的冠状病毒措施再次收紧。这是由于当前限制措施无法发挥作用以及流行病恶化的缘故。政府已下令在全国实行宵禁和禁足，除必要的外出例外。这些限制适用于10月28日（星期三）6:00至11月3日（星期二）午夜24:00，原来发布的限制措施继续执行。11月3日紧急状态应结束，但内阁将要求延期。

周四，总统米洛什·泽曼（Miloš Zeman）将任命扬·布拉特尼（Jan Blatný）为新任卫生部长，替代由于餐馆事件而被迫辞职的罗曼·普里米拉（Roman Prymula）。

根据欧洲疾病预防控制中心（ECDC）的数据，捷克共和国目前在所有欧盟国家中的阳性检测率最高，为19,64。在9月下半月，它超过了百分之十，并且仍在增长。根据卫生部网站上的数据，最近7天的移动平均线超过31％，创纪录的是10月25日以来的移动平均线（超过34％）。

斯洛伐克

据斯洛伐克Pravda报道，预计斯洛伐克政府将逐步延长防疫措施，可能再延长两个星期。不进行病毒测试的任何人将无法上班，如果有可能，可以安排在家工作。斯洛伐克没有关闭商店，只能购买基本生活必需品：食品，药品和医疗用品，卫生用品，化妆品和其他饲料和宠物用品，育儿和燃料用品。可以在户外散步，但只能在所在的地区和村庄附近，即在封闭的建筑区域之外。这些地方是田野，森林，草地，水域。总理伊戈尔·马托维奇（Igor Matovic）确认在宵禁期间不应该前往墓地扫墓。边界政策尚未改变。

克罗地亚

根据克罗地亚卫生部危机处理专家小组的决定，与新冠病毒患者有密切接触的人的自我隔离时间从14天缩短为10天。在养老院或其他社会福利机构工作的员工除外，他们的自我隔离期仍然是14天。

据悉，新冠病毒侵入了22家医院，克罗地亚大约有2000名医生和护士因隔离而离岗。医生和护士们实行两班制，使整个医疗系统保持稳定。

塞尔维亚

塞流行病学家康恩表示，他赞成在现有的法律框架下采取更严格的防控措施，未来七天疫情将更加严重，死亡人数也将会增加。塞前流行病学家拉德米洛·彼得罗维奇（RadmiloPetrović）表示，塞尔维亚第三波疫情高峰将在11月份出现，庆祝活动和夜生活是感染传播的主要原因。塞流行病学家、危机工作人员表示，塞尔维亚新冠疫情还在进一步恶化，将考虑加强预防措施。

匈牙利

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在新冠病毒疫情防御小组工作会议上强调，匈牙利对疫情的抑制效果取决于口罩的佩戴。当前疫情在全欧洲都处于上升期。当前匈牙利的情况与奥地利的疫情高峰期相近。但是在匈牙利医护人员出色的工作下，匈牙利整个卫生系统可以承受这个重任的。欧尔班就佩戴口罩的问题要求内政部长平特尔·山多尔严格执行现行法律，让佩戴口罩成为日常。关于疫苗研发和发放的问题，总理表示流感疫苗可以在家庭医生那里接种，政府将承担全部费用。流感疫苗采购、供给和运输正在进行中。三岁以下的儿童也将获得免费流感疫苗。

【疫情的经济社会影响】

罗马尼亚

据Kantar咨询公司调查，罗远程办公人员比重不足20%，为欧盟最低水平。排在前列的芬兰、卢森堡和荷兰等国的远程办公人员比重均超过50%。 《金融日报》10月23日报道，今年上半年，罗啤酒市场萎缩7%，目前仍处于下降态势。今年夏季罗天气正常，但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客户改变了消费选择，餐馆和酒吧的啤酒消费量减少，家庭消费有所增加。罗啤酒市场规模约为10亿欧元。

罗通社10月23日报道，罗马尼亚德国商会主席Dragos Anastasiu表示，有一半罗企业受到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数十万人失去了工作，特别是对营业不久即重新面临关闭的企业而言，随着应缴税款和还款期限的来临，目前困难才刚刚开始。

本信息专报由中国—中东欧国家智库网络团队提供

课题组负责人：刘作奎

课题组团队：鞠维伟、贾瑞霞、马骏驰、韩萌、陈思杨、顾虹飞、吴佳岳、刘江鸿

审核：刘作奎、刘江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