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年 6 月 17 日,正值国家主席习近平访 问塞尔维亚之际,由中国社会科学院、16+1 智 库交流与合作网络、塞尔维亚国际政治与经济 研究所联合主办的“多瑙河和新丝绸之路”国 际学术研讨会在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隆重召 开。

      塞尔维亚方高度重视此次会议。塞尔维亚 建设、运输和基础设施部国务秘书德杨-特里 弗诺维奇( Dejan Trifunovic) 、塞尔维亚教育、科 学和技术发展部副部长尼克拉-塔尼奇( Nikola Tanic) 、塞尔维亚外交部部长助理德拉甘-莫姆 奇洛维奇( Dragan Momcilovic) 等出席会议并发 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高度评价中塞关系,并表 示对中塞合作前景充满期待与信心。

      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所长、16+1 智 库网络秘书长黄平和北京外国语大学校长彭龙 等出席会议并发表讲话。来自中国社会科学 院、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中央电视台等科研机 构 、大 学 和 媒 体 ,来 自 塞 尔 维 亚 、俄 罗 斯 、马 其 顿、保加利亚、波黑等国的政府机构、科学院、大 学和智库等多家代表约 100 人与会。

      此 次 会 议 围 绕“ 一 带 一 路 ”倡 议 的 重 要 性 、 多瑙河项目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合作的可能 性 、塞 尔 维 亚 在 “ 一 带 一 路 ” 倡 议 中 的 作 用 、 落实“一带一路”倡议面临的挑战等议题开展 交流与研讨。

一    “一带一路”框架下的“16+1 合作”

       与会的塞尔维亚学者和官员积极评价“一 带一路”倡议,同时总结了近两年来中塞两国 在“16+1 合作”框架下的成果。

       欧洲研究所所长黄平在致辞中指出,值中 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塞尔维亚之际,召开这 样的会议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塞尔维亚是中 国在中东欧地区的第一个战略合作伙伴,双方 传统关系友好。早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双方就 有很多共同的使命———反对法西斯。1955 年, 中国和南斯拉夫建交,双方的合作交往频繁,之 后中国和塞尔维亚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中 国进行了重要的经济改革,旨在改善民生、增加 人 民 福 祉 。 从 目 前 来 看 ,双 方 外 交 、智 库 、教 育 机构等合作对于推进彼此的相互了解非常重 要,中塞应维持这种合作的友好势头。

       就“一带一路”倡议而言,塞方将其视为重 要的战略机遇,愿意积极与中方进行合作。正 如塞尔维亚国际政治与经济研究所所长布拉尼斯拉夫·乔尔杰维奇在会上指出,“一带一路” 倡议将为所有欧洲国家开启长期合作的机遇; 塞尔维亚外交部主管亚洲、澳大利亚和太平洋 事务的司长亚历山大·扬科维奇( Aleksandar Jankovic) 也表示“一带一路”为欧亚合作打造 了一座桥梁,将为沿线 60 多个国家带来新的发 展机遇。塞尔维亚是这一机遇的分享者之一。

       就中塞如何在“一带一路”倡议下进行合 作,塞方表达了明确的意图: 将“一带一路”倡 议与多瑙河战略对接,通过多瑙河地区的综合 开发来实现本国基础设施建设升级和经济的发 展。塞尔维亚国际政治与经济研究所所长乔尔 杰维奇表示,多瑙河是连接欧洲的一个天然纽 带。多瑙河战略不仅对交通运输而且对很多经 济活动的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它为所有多瑙 河国家的国际贸易和经济增长提供了重要机 遇。中国“一带一路”倡议中的投资计划可以 与欧盟的地区发展战略———多瑙河战略等实现 对接,从而实现该倡议提出的地缘政治和经济 目标。这种战略对接将在相关各国的金融合 作、投资以及科技文化交流上发挥重要的引领 作用。塞外交部官员也表示塞方将积极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和多瑙河领域工程的合作。 

        关于中塞在“16+1 合作”框架下的关系,塞 方强调双方在基础设施建设和教育文化领域的 合作成效卓著。塞尔维亚建设、交通和基建部国务秘书德扬·特里芬诺维奇( Dejan Trifunov- ic) 指出,中塞之间的交通基础设施合作进展迅 猛,匈塞铁路成为双方合作的亮点,中国在基建 上已经展示出越来越强的能力,目前正布局全 球,积极“走出去”。中国的企业已经把包括塞 尔维亚在内的中东欧国家作为潜在的合作对象,双方合作存在巨大的空间。塞尔维亚教育、 科学和技术发展部部长助理尼科拉·塔尼奇 ( Nikola Tanic) 在发言中表示,教育和科技合作 的作用愈益重要,中塞之间的全面战略合作伙 伴关系为两国的科学和文化合作发挥了巨大的 推动作用。目前,中国在塞尔维亚的大学设立 了孔子学院,还将在塞尔维亚兴建中国文化中 心,这是中塞文化合作的标志性成果。他建议 中国有关机构尽快在塞尔维亚建立中国研究中 心。

二   对“一带一路”倡议的理解和认知

      在会议第一阶段,中外学者就如何认知和 理解“一带一路”倡议的内涵、意义进行了研 讨。

      塞方学者认为,“一带一路”的核心内容是 中国新一轮大规模对外投资活动,推动欧亚互 联互通,从而实现中国对外开放战略。塞尔维 亚国际政治与经济研究所前所长博拉戈热·巴 比奇( Blagoje Babic) 表示,“一带一路”是中国 的一个新的大手笔,是确保中国经济奇迹延续 的新举措,它通过巨大的投资来维持外部和内 部对中国产品的需求,以此来拉动经济增长。 通过该倡议,中国持续提升世界地位,并且正在 把巨大的经济成功转变成自身的软实力。塞尔 维亚当代史研究所博士约万·卡沃斯基( Jovan Cavoski) 认为,“一带一路”计划将成为一体化 与互联互通的成功典范。中国积极回应不断变 化的地缘政治形势,增加了与有关国家的相互 信任,确立了自身的竞争优势。中国抓住了新 的 历 史 机 遇 ,引 发 了 新 的 全 球 化 浪 潮 ,其 范 围 、 目标、开放度在本质上不同于以往。塞尔维亚广播电视台的雅思明卡·西米奇( Jasminka Simic) 高度评价了中欧陆海快线项目,认为这 是“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在西巴尔干和东南 欧地区实施的一项意义重大的基础设施建设工 程,对当地的互联互通推动作用很大。

       与会的俄罗斯学者对“一带一路”倡议的 内容和目标进行了详细的解读。俄罗斯科学院 经济研究所研究员泽乌丹诺维奇·洛巴诺夫 ( Zvezdanovic Lobanov) 认为,“一带一路”倡议 具有以下战略目标: 第一,通过参与亚欧大陆交 通基础设施建设,中国对该地区的战略影响力 增强,以和平发展的方式提高中国在地区事务 中的影响力并确立领导地位; 第二,实施“走出 去 ”战 略 ,推 动 国 际 自 由 贸 易 ,扩 大 国 际 市 场 和 对外投资,削减国内过剩产能,以保持优质的经 济增长; 第三,解决国内发展不平衡问题,缩小 西部地区与沿海地区的发展差距; 第四,促进人 民币国际化,提高中国在全球金融业中的地位; 第五,开展广泛的人文交流,提升中国软实力; 第六,为解决地区争端、打击和防范国际恐怖主 义提供新的合作机制。此外,他还认为发展“一带一路”会面临诸多问题,特别是中国与周 边国家存在很多争端,今后如何处理与俄罗斯 的关系也需要进一步考虑。

        与会的中方学者则详尽地向外方官员、学 者介绍了“一带一路”倡议的内涵、实质与意 图,充分开展了释疑增信的工作。中国社会科 学院欧洲研究所副所长程卫东在发言中表示,“一带一路”倡议是一种倡议而不是一项战略, 也不是一项计划。它是一个开放的倡议,具有 较强的包容性,并不排斥或损害任何现有的合 作机制,与上合组织和欧亚经济联盟完全可以并 行 ,相 互 之 间 也 可 以 开 展 合 作 。 “ 一 带 一 路 ” 倡议秉承共商、共建和共享原则,共同协商、共 同建设和共同受益。欧洲研究所孔田平研究员 指出,“一带一路”倡议作为中国的地缘经济构 想具有开放包容性,是互利共赢的合作倡议,而 不是中国版的马歇尔计划; “一带一路”倡议旨 在使中国更好地融入全球经济,而无意削弱和 动摇现有的国际经济秩序; “一带一路”倡议是 全面的倡议,包括国际和国内两个层面,其国内 层面( 西部的开放与开发) 常常为外部世界所 忽视;“一带一路”倡议是一个长期的愿景,而 非短期的政策选择; “一带一路”倡议秉承古代 丝绸之路经济合作与文化交流的遗产,试图在 变动的国际秩序中复苏古代丝绸之路的精神。 中东欧国家可成为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重 要合作伙伴,“16+1 合作”可成为增进中国与 中 东 欧 国 家 在“一 带 一 路 ”框 架 下 政 策 对 话 、项 目探寻以及项目合作的平台。为使“一带一 路”倡议结出丰硕的合作成果,中国和相关国 家尚需付出艰辛的努力。此外,北京外国语大 学 彭 龙 校 长 也 指 出 ,人 文 交 流 是 “ 一 带 一 路 ”倡 议的重要内容,可以促进不同国家人民之间的 相互理解、尊重,为民心相通提供坚实的基础。

三    如何推动“一带一路”在多瑙河地区 的建设

       在会议第二阶段,与会者就如何推动“一 带一路”在多瑙河地区的建设发表了各自的看 法。

       近些年来,塞尔维亚等国家日益重视欧盟 提出的多瑙河地区发展战略,而当前中塞在 “一带一路”倡议下的合作也日趋紧密,塞方学者在会上积极宣传开发多瑙河流域的优势条件 和潜在的战略利益,希望中方能将“一带一路” 倡议与多瑙河发展战略相对接。塞尔维亚科学 与艺术院院士卡斯拉夫·奥西奇( Caslav Ocic) 表示,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是历史上第一次 强国不采用武力征服政策而是寻求互利共赢的 项目。这一项目既使中国受益,又使项目的当 地人受益。中国实施的“一带一路”倡议最终 目标是建设自由贸易区,推进全球经贸合作。 多瑙河流域的建设和发展能为这个伟大的项目 提供动力。来自国际科学论坛的代表埃迪塔· 卡拉诺维奇( Edita Stojic' Karanovic' ) 和德扬·约 洛维奇( Dejan Jolovic' ) 在发言中提出,多瑙河中 部流域拥有的大量自然资源,是跨国合作项目 和区域合作的基础。多瑙河的优势和特色是, 航运经济成本低,运输能力强,对环境的影响较 小,也可减少对公路、铁路建设的需求并降低基 础设施投资建设成本。他们表示,塞尔维亚是 中国通向欧洲市场的关键地区,能够帮助中国 的货物运输克服贸易障碍。通过发展安全有效 的陆路、海洋和航空网络,塞尔维亚将进一步参 与“一带一路”建设,希望未来能够进一步加强 双边贸易,并在塞尔维亚成立中国-中东欧国 家交通和基础设施合作联合会。此外,在农业、 造船业、物流和交通及旅游业方面也希望加强 中塞合作。总体上看,拥有大量自然资源的多 瑙河在经济、政治和地缘战略方面的作用尚待 开发; 而多瑙河象征着交流与合作,是流域沿线 国家共同的历史和文化遗产,是对“和平与合 作 、开 放 和 包 容 、互 学 和 互 惠 ”的 丝 路 精 神 的 补 充。中欧和东欧国家不应因新丝绸之路成为彼 此的对手,因为各条道路都是非排他性的,可以相互支持,避免出现为争夺中国资金而相互竞 争。

       中方学者对于“一带一路”倡议和多瑙河 发展战略如何展开合作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同 时指出了多瑙河战略的不足之处。中国社会科 学院欧洲研究所中东欧研究室主任刘作奎认 为,目前,中方对多瑙河战略有了基本了解,但 对于如何同“一带一路”倡议进行合作还没有 具体方案。中国在苏州峰会上提出的三海港区 合作并不完全等同于几个欧盟区域战略( 欧盟 的多瑙河战略、波罗的海战略、黑海战略等) 的 相加,但为双方进一步合作创造了空间。他认 为“一带一路”在多瑙河地区的建设,相关合作 对 象 、合 作 领 域 尚 不 清 晰 ,投 资 方 式 、内 容 和 收 益 仍 不 明 确 ,而 且 从 现 有 “ 一 带 一 路 ”倡 议 在 欧 洲的布局看,无论是北线还是南线,都缺乏与多 瑙河战略交集之处。

四    如何推动“一带一路”在塞尔维亚的 建设

        在会议第三阶段,与会者围绕在 “一带一 路”倡议下加强中塞两国的合作议题,阐述了 如何实现新丝绸之路的建设目标。

        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陈新研究员指 出,中国已经在塞尔维亚进行了一系列的基础 设 施 投 资 ,例 如 大 桥 项 目 、电 站 项 目 ,以 及 刚 刚 启动的匈塞铁路项目。这些项目为改善当地投 资环境创造了条件。目前需要做的是进一步挖 掘双边的产业合作潜力,利用在基础设施领域 的投资进一步造福两国的企业和人民。有数据 表明,塞尔维亚在初级产业、资源密集型产业以 及劳动密集型产业具有比较优势,而中国在劳动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产业领域有比较优势, 双方存在互补和合作的基础。为了更好地使中 塞合作进一步深入,使“一带一路”倡议在塞尔 维亚生根发芽,中塞两国应达成共识,通过打造 中欧陆海快线,并在沿线布局中国产业园区,一 方面可以使中欧陆海快线发挥更好的效益,同 时也为塞尔维亚的经济与就业做出贡献。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欧洲研究中心的尼纳· 马科维奇·卡泽博士( Nina Markovic' Khaze) 在 发言中提出,从塞中两国交往的历史来看,塞尔 维亚领导人对塞中关系持有前瞻性、建设性和 乐观看法,并在地理战略和政治关系方面不断 加强联系,主要体现在多边论坛、两国战略伙伴 关系以及“16+1 合作”等方面。两国经济合作 持续扩大,中方在塞尔维亚投资不断增加。中 国软实力日渐成熟,通过在塞尔维亚建立孔子 学院以及商业、文化和学术交流,促进了双边关 系 的 多 样 化 。 双 方 可 在 旅 游 、教 育 、军 事 技 术 、 环境科学技术和医药研究等领域进一步合作。

        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叶斌在发言中 表示,当前中国与中东欧 16 国的双边投资协定 大多缔结于 1982-1998 年期间,这些协定已经 不符合当前中国对外投资的需求。对于非欧盟 成员国,建议与中国重新商谈新的双边投资协 定。2015 年塞尔维亚新的投资法生效,这部法 律有不少亮点。例如,对国内投资和外国投资 用同一部法律进行规定,给予外资充分的国民 待遇; 该法包含了补贴、关税减免等投资促进在 内的规定; 减少了投资审批的行政负担; 并且修 订了投资争议解决机制。不过,新的塞尔维亚 投资法仍然延续了投资许可制度,这同中国与 美国和欧盟正在商谈的事后监管制度仍有较大落差。另外,单边承诺的国内法并不充分,需要 转变为双边的国际协定,中东欧的非欧盟成员 国应与中国重新商谈新的、更高水平的双边投 资协定。

        贝尔格莱德雅罗斯拉夫·采尔尼研究所的 玛丽娜·巴比奇·姆拉德诺维奇博士( Jaroslav Cerni Institute) 就多瑙河走廊在塞尔维亚的发 展可能性发表了演讲。她认为,塞尔维亚的地 理位置为发展水路运输提供了天然优势,流经 塞尔维亚的多瑙河为国际航道,且航道蓄水深 度有保证,所有悬挂多瑙河地区国家旗帜的船 只都可以自由航行。贝尔格莱德的新港口将汇 集多种交通模式,集中处理货船装卸活动,其背 靠港口 600 公顷的国有土地也为港口提供了发 展空间。多瑙河沿线的航海旅游具有一定的发 展潜力,沿线可以修建许多游船码头。此外,塞 境内的多瑙河地区水电资源丰富,未来在水电 站建设方面颇具潜力。

五    实施“一带一路”倡议可能面临的挑 战

        会议最后阶段,与会者就实施“一带一路” 可能面临的挑战进行了讨论。

       “一带一路”倡议实施过程中面临的地缘 政治风险是与会学者关注的重要内容。塞尔维 亚国际政治与经济研究所的米洛米尔·斯特皮 奇( Milomir Stepic) 和国防部的伊万·扎里奇 (IvanZaric)在发言中指出,中国的“一带一路” 倡 议 与 美 、俄 、欧 盟 、印 度 等 大 国 地 缘 战 略 可 能 会 发 生 冲 突 ,中 东 欧 地 区 是 “ 一 带 一 路 ”建 设 重 要区域,历来是世界大国的各种战略交叉冲突 的舞台,地缘政治格局复杂,这对中国来说是一个挑战。从欧盟方面来说,多瑙河战略是其增 强地缘政治影响力的工具,“一带一路”在多瑙 河地区的建设有可能会给欧盟,特别是德国在 该地区的势力造成冲击。今后中国在多瑙河以 及巴尔干地区的发展如何应对这种复杂的地缘 政治关系? 是与其他大国力量共同参与建设, 还是取代这些传统力量成为该地区唯一的利益 相关者? 这是需要中国政府进一步考虑和明确 的。

       与会中东欧学者还认为,今后随着“一带 一路”建设的开展,中国参与全球安全事务的 程度会日益加深,同时为了维护“一带一路”沿 线利益的安全,中国在未来必须重视与有关方 面的安全合作。波黑巴尼亚·卢卡大学政治学 系教授米洛斯·索拉耶尔维( Milo Solaja) 在发 言中指出,中国一贯坚持和平发展道路,中国现 在和将来都不会进行军事扩张。但是中国正从

“ 和 善 的 大 国 发 展 到 和 善 的 超 级 大 国 ”,中 国 也 正在积极参与维护全球安全。中国在中东欧地 区具有经济和安全两方面的利益。经济方面包 括在该地区的经贸投资利益、能源合作以及加 强基础设施建设改善物流条件,利用当地的劳 动力资源等。在安全方面,保证中东欧及黑海 地区的安全、稳定; 防止传统的地区冲突影响安 全; 保护新建立的贸易通道以及中方人员的安 全。但中国所倡导的“16+1”合作在安全层面 存在隐患: 中东欧一些国家也是北约成员国或 潜在的成员国。鉴于中国在该地区的利益,中 国需要政治层面的保障和军事方面的保护,中国在制定政治和安全政策时应给予这些区域足 够的重视。

       中东欧学者还就波罗的海地区的国际环境 和政治风险进行了分析,并从国际关系的角度 阐述了“一带一路”与欧盟的波罗的海战略、多 瑙河发展战略对接过程中可能面临的风险。华 沙大学的耶德尔泽·赛莱普( Jdrzej Czerep) 在 会上介绍了波罗的海理事会的情况,以及波罗 的海国家冷战后合作的现状。他认为,一战后 波兰政治家提出了 “Intermarium”( 跨海合作) 这一理念,旨在波兰东部建立亲波兰的国家联 盟,并成为应对俄罗斯的缓冲区。这一理念一 直没有得到实施,是因为各国的民族主义者对 波兰的地区领导力并不认同。此外,该理念存 在以下缺陷: 这一区域合作有可能会削弱欧盟; 难以产生一个被认同的地区领导国家; 区域内 国家之间政治冲突被忽视; 一旦脱离强大的盟 友,则很容易受到敌对大国的进攻; 区域内的各 种民族主义被唤醒从而导致冲突。由此,他将 这个概念引申至多瑙河区域合作,并提出: 从技 术或政治层面看,多瑙河地区能否在新丝绸之 路中占有一席之地? 多瑙河地区参与“一带一 路”对于地区合作和欧洲一体化是一种帮助还 是阻碍? 对第三方国家参与是支持还是反对?

“一带一路”倡议对欧盟的多瑙河战略而言是 补充? 还是会导致冲突? 这些问题都有待观察。

( 责任编辑: 宋晓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