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政府在乌克兰问题上的态度
2013年11月,乌克兰反对派举行示威游行,之后演变成为与亚努科维奇政府的暴力冲突。2014年1月,德国政府多次表示对乌克兰国内局势的关切,谴责暴力活动。德国外交部长施泰因迈尔在1月底会见乌克兰驻德国大使时表示,政治解决乌克兰国内冲突的机会仍然存在;德国政府与反对派和乌政府保持联系,希望双方达成和解,反对任何方面的暴力活动;希望乌政府撤销约束公民权利的法令。[①]同时德国总理默克尔也表示,正积极与亚努科维奇、普京等人沟通,促进乌克兰反对派与政府间的和解。此外默克尔支持乌克兰人民加入欧盟的呼声,但是并不想让乌克兰在欧洲与俄罗斯之间做出选择,希望俄、欧、乌之间通过谈判达成满意的结果。[②]
2月22日,乌克兰议会罢免了亚努科维奇总统职务,选举代总统。德国总理默克尔表示这一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可以让乌克兰以和平民主的方式解决国内危机。此外她支持新的乌克兰领导人今后的政治、经济政策,并希望保持乌的领土完整。因为此时,克里米亚地区形势也日趋紧张。3月初,俄罗斯与乌克兰关系紧张,克里米亚地区出现亲俄武装以及俄罗斯干涉的情况。默克尔与普京通电话,表示这是俄罗斯公然违反国际法的行为,并且与西方国家准备抵制将在俄罗斯召开的八国集团会议。[③]3月6日,默克尔在布鲁塞尔回见欧盟成员国领导人时提出,鉴于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干涉欧盟应立即停止与俄罗斯相关金融、经贸关系的谈判,但同时表示不希望看到俄欧之间关系进一步疏远。此外,默克尔提出根据此前的保证,欧盟应向乌克兰提供大量的经济援助。[④]3月13日默克尔在德国联邦议会的讲话中虽然一再指责俄罗斯对乌克兰的行为是严重违反了国际法,但是她强调要通过整治、外交渠道解决乌克兰危机,军事行动将不是考虑的选项。具体政策上,她提出首先要建立一个国际观察团以对乌克兰的局势并作出公正、客观的评价。第二是加强欧盟与乌克兰的关系,除了尽快签署乌克兰与欧盟的联系国协议,还要向乌克兰提供110亿欧元的资金支持。最后加强与俄罗斯的沟通、协商,使俄罗斯和欧盟在乌克兰问题上达成一致,如果俄罗斯仍旧我行我素,欧盟可适当予以经济方面的制裁。[⑤]在乌克兰危机爆发初期,德国一方面支持乌克兰政府,一方面对俄罗斯采取适当的警告,不希望与俄罗斯的矛盾加深。
3月17日,克里米亚公投宣布加入俄罗斯,德国政府立即表示克里米亚的公投是非法的,德国政府不予承认,并且默克尔已与普京通电话对俄方的行为表示不满,再次要求通过政治方式解决危机。德国政府呼吁欧安组织观察团尽快在乌克兰开展工作,欧盟应联合美国考虑制裁俄罗斯的方案,并对乌克兰提供道义上和物质上的支持。[⑥]此后,默克尔多次表示欧盟成员国应该团结起来在乌克兰问题上向俄罗斯显示共同的态度。3月28日默克尔向来访的加拿大总理说:德国不相信军事解决(乌克兰危机)的方法,所以“我们必须使用所有其他的方法”使俄罗斯感受到西方的压力。[⑦]
4月份,乌克兰东部分离分子与政府军发生武装冲突,俄罗斯大军部署在俄乌边境上。德国一方面谴责俄罗斯对东部分离分子的支持行为,一方面表示欧盟已经准备好制裁俄罗斯的措施,但是德国尽可能不让制裁实施,同时积极准备日内瓦四方会谈。4月17日日内瓦四方会谈取得结果,德国政府表示这是解决乌克兰危机的积极信号并尊重谈判的结果。日内瓦会议结束后乌克兰的局势并没有好转,冲突进一步升级,有向大规模内战演变的可能性,东部的亲俄武装甚至扣押了欧安组织的观察员。德国呼吁冲突各方遵守日内瓦会议的协定,德国外长再次强调“外交和对话是唯一的解决方式”。[⑧]此外,德国要求俄罗斯发挥应有的影响力,促成东部亲俄武装停止与政府的冲突。此时,欧盟内部要求对俄罗斯采取进一步的制裁措施,默克尔在5月10日表示制裁本身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希望通过外交以及和平的方式促使俄罗斯在乌克兰危机上做出积极的回应。[⑨]
5月底,乌克兰举行总统大选,波罗申科当选,德国政府表示将继续支持乌克兰新政府,6月5日,默克尔在回见来访的波罗申科时表示在乌克兰问题上,第一,德国将在经济方面继续支持乌克兰;第二,必须与俄罗斯展开相关会谈以制定解决危机的方法;第三,如果危机的解决毫无进展将考虑进一步严厉的对俄制裁措施。[⑩]7月中旬,鉴于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的态度并不积极,默克尔表示俄罗斯没有做出让西方期待的行动,欧盟将要扩大此前已经开始的对俄经济制裁。7月17日马航MH17客机事件发生后,德国要求俄罗斯配合西方进行独立调查,默克尔打电话给普京希望俄方对乌东部分离分子施加影响,确保事故调查的顺利进行。普京在电话中与默克尔达成一致,同意国际独立调查组织进入空难发生地区进行调查。[11]德国此时主要批评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没有做出应有的行动,继续支持乌东部的分离分子,并没有把MH17事件直接与俄罗斯联系起来。
7月29日欧盟决定对俄采取新一轮更加严厉的制裁措施,随后德国外长施泰因迈尔表示:欧盟的制裁是绝对有必要的,虽然德国因此会承受损失,但是为了欧洲的和平与稳定,对俄罗斯的制裁才能显示欧盟的力量和团结。他还表示制裁也是针对俄罗斯在MH17事件中有着重大责任。但同时德国总理默克尔的讲话语气相对缓和,她说:欧盟对俄制裁措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实施的,是为了让俄罗斯领导人做出缓和局势和进行合作,欧盟的制裁措施是可以重新考量的。[12]8月份俄罗斯对欧盟实施反制裁,德国政府表明了立场:第一,俄罗斯的反制裁对德国农业有所影响,但是这种影响是有限的,比波兰、匈牙利、意大利、西班牙等国要小。第二,俄罗斯的反制裁不仅不仅影响欧盟国家的利益同时也伤害了俄罗斯消费者的利益,俄罗斯的行为是对俄、德两国关系的损害。第三,德国与欧盟正在协商对相关受到影响的产业采取补偿措施。[13]德国面对乌克兰危机仍然在积极协调各方关系,特别是与俄罗斯的关系,默克尔多次与普京、波罗申科通话,希望双方达成缓和局势的协议。另一方面,德国表示欧盟将会实施对俄罗斯新的制裁,但默克尔仍认为与俄罗斯对话的大门依旧敞开着。[14]此外,德国对乌克兰开展援助行动,大批民用物资输往乌克兰用于救助战争灾民和战后重建。9月初乌克兰冲突双方达成明斯克停火协议,但是德国对双方执行停火协议情况并不满意。默克尔表示相关方签署的协议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从以上可以看出,德国在乌克兰危机问题上的主要态度为:
第一,乌克兰的稳定与安全是德国最为关心的问题,不希望乌克兰的动荡局势持续下去。为此,德国总理默克尔自危机开始后与有关各方协调关系,与俄总统普京保持频繁的通话,德国外长也在俄欧关系紧张的时候访问俄罗斯。
第二,德国虽然把对俄制裁作为手段,但是仍希望通过政治协商的方式解决乌克兰危机,缓和俄欧关系。德国在欧盟中支持对俄实行制裁,但本国政府对俄表现出较为温和的态度。
第三,对俄制裁以及俄罗斯的反制裁势必影响德国的利益,例如2013年德国俄罗斯的第二大贸易伙伴,出口到俄市场的德国农产品有160亿欧元,俄罗斯实施对欧反制裁后德国农产品出口下跌了14%。这样情况下在对俄制裁方面德国不希望走的太快。
第四,马航M17事件之后,德国政府倾向对俄实施经济制裁。这一方面是因为马航事件以及在德国看来俄罗斯在乌克兰局势动荡方面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欧盟不一致团结对俄采取强硬态度,可能会让俄罗斯得寸进尺,同时显示出欧盟的软弱。另一方面,制裁俄罗斯给德国带来的经济损失是在其可承受范围之内的。德国是欧洲经济的领头羊,其经济基础雄厚,与俄罗斯的贸易额占德国出口的3.3%,这一数额虽然较大,但是对于德国来说还没到影响到根基的地步。
[①] 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1/2014-01-27-proteste-unkraine.html?nn=709674
[②]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1/2014-01-29-ukraine-merkel-regierungserklaerung.html?nn=709674
[③] 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3/2014-03-03-ukraine_en.html?nn=709674
[④]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Reiseberichte/2014/2014-03-06-eu-sonderrat-ukraine_en.html?nn=709674
[⑤]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Reden/2014/2014-03-13-regierungserklaerung-ukraine_en.html?nn=709674
[⑥] 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3/2014-03-17-krim-statement-sts.html?nn=709674
[⑦] 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3/2014-03-27-ukraine-neu.html?nn=709674
[⑧]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4/2014-04-22-ukraine-seiten-zur-vertragstreue-verpflichtet_en.html?nn=709674
[⑨]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5_en/2014-05-08-merkel-hollande-ruegen.html?nn=709674
[⑩]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6_en/2014-06-05-gemeinsame-erklaerung-ukraine_en.html?nn=709674
[11]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7_en/2014-07-18-ukraine-flugzeugabsturz-merkel.html?nn=709674
[12]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7_en/2014-07-29-eu-sanktionen_en.html?nn=709674
[13]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8_en/2014-08-08-russland-stoppt-agrarimporte-aus-dem-westen.html?nn=709674
[14]http://www.bundesregierung.de/Content/EN/Artikel/2014/09_en/2014-09-08-ukraine-eu-sanktionen-waffenstillstand_en.html?nn=709674